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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生前最喜中式园林,所以在环湖马路的尽头,就是由假山、水池和亭台,组成的巨大屏风。

司玉走了许久,才走到这里面。

他抬起头,望着数米高的嶙峋假山,仿佛看见了自己趴在上面,撕碎粒粒面包投入池中喂锦鲤;

他扭过头,望着与他齐高的桂花树,仿佛看见了沈确坐在一旁,做着写有他们名字的小兔河灯。

司玉,不要再被过去困住了。

就像今天,险些害得贺云和他母亲……

司玉握紧拳头,用力呼吸着,试图平复急促的心跳。

他的脚尖刚挪了一点,却往后退了一大步。

做不到,我做不到。

司玉咬着牙,最开始是嘴唇,随即是整张脸都颤抖起来。

可是,如果不是我……

一股热气从他的脊梁窜至后脖,汗水瞬间打湿他的后背,麻痹感促使他往前走。

叩、叩、叩。

他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叩、叩叩。

他再度叩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砰!

还是没人应门。

他松了口气,为自己的失约找到了正当理由。

可是……沈叔叔……

“当年,裴宗齐那些不入流的把戏,商场上都见多了。阿回和这个崽子都是好孩子,你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以后有沈叔叔在,更不用怕。”

“对啊,就算我爸不在了,还有我呢!”

“沈确,想挨揍是吧?”

司玉深深闭上眼,抹了把脸,推开暗格,输入密码。

07240824

他和沈确的生日。

“滴”声后,木门应声解锁。

他推开门,刚瞥见沙发上的人影,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别看。”

贺云捂住他的眼睛,气喘吁吁地说道。

第39章 象牙白琴

黑白燕子落在槐树上, 轻巧衔起一朵雪白槐花,头也不回地飞远了。

司玉看得入神,连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

贺云沉着脸, 咬肌同他捏紧拳头的骨节一样凸出;沈确还是平日的黑色西装,但衬衫下摆未扎紧, 被打湿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沐浴露的味道浓得有些刺鼻。

司玉不解地看着一前一后站着的二人。

贺云出现的时间得太过巧,他被蒙住了眼,什么也看不见。

只在之后几秒内, 先是听见了沈确慌乱喊他名字,而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像死物,像是人。

之后, 他便被贺云抱到廊下石凳,叮嘱他不要进来。

司玉看了眼神情依旧些许慌乱,回避着他目光的沈确;而是看向了贺云,问道:“你怎么来了?”

此时, 贺云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好转。

“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司玉还想问什么, 贺云却像知晓般, 先行说道:“我知道, 你在今天来这里的原因。航班在凌晨, 我陪你去。”

听到贺云这么讲,司玉走上前去抱了抱他,轻声说着谢谢。

司玉:“说真的,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大门有密码。”

贺云:“翻门。”

司玉:“那门不算铁刺三米……”

贺云:“嗯,的确很矮。”

贺云笑着牵起司玉的手, 单手转动方向盘,跟着前车驶入陵园。

“我在这里等你。”

贺云摸着司玉的脸。

“嗯。”

司玉凑上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