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的贺云,明明知晓司玉离自己那么远,却能清楚感觉到司玉的每次呼吸。
他的呼吸,带动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
急速心跳,在遇见司玉后从未平复,只有更快。
司玉也这么想,在他被贺云猛地抱住,双脚远离地面,顶在高大榉树上时。
他以为贺云会吻自己,所以他闭上了眼。
但那个吻却迟迟未曾落下。
司玉睁开眼,看着眼眶微湿的贺云,问道:“怎么啦?”
俩人贴得极近,近得能真正交换彼此的呼吸。
“谢谢你。”
贺云说。
谢谢你见到我的狼狈。
“谢谢你。”
贺云说。
谢谢你见到我的狼狈,却依旧伸出了手。
二人良久对视,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明白。
末了,司玉闭上眼,让贺云用吻结束了他漫长的无声告白。
“可是,刚刚……”司玉勾下飞到鼻尖上的发丝,耷拉着脑袋:“你妈妈说我跳得不好。”
贺云摇摇头,刚准备开口,忽然又笑起来。
“教你。”
一定很傻,司玉想。
精神病院前的草坪上,长出两个跳舞的男人。
一定很傻。
但是——
“好开心。”
司玉将原本放在贺云掌上的手,变为与其十指紧握,慢慢贴近对方怀中,只有脚步还在左右轻轻摇晃着。
“好像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开心。”
司玉慢慢闭上眼,深埋心底的记忆如蔚蓝海岸的潮水再次涌来。
只有贺云接住了他
过去是,现在也是。
“贺云。”
“嗯?”
“再抱紧一点。”
“好。”
接住我,永远接住我。
“司玉是个傻瓜。”
贺云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司玉不解地抬起头,望进了贺云漆黑如深海的眼眸。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抱紧你。”
霎时,司玉攥紧了手指。
“你说的。”
“我说的。”
其实,贺云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此刻他只想亲吻司玉。
很巧,司玉也这么想。
伦敦的白日好像没有尽头,恋人在永恒日光下缠绵拥吻。
-
“再亲一下。”
司玉勾下口罩,得到满意地亲吻后才放手让贺云走进咖啡店。
他伸手摸了摸还算干净的桌椅,刚准备坐下,烦人消息就再次响起。
司玉轻啧了声,看也不看地就熄灭了屏幕,但很快,电话就打了进来。
司玉:“我是贺云,司玉在洗澡。”
沈确:……
挂了电话,司玉刚推开店门,就听见了一阵嬉笑——
“不是我说,白白,你到底看中这小子什么?穷光蛋一个,现在除了脸没一样能拿出手的。”
“哎呀,我们白公子是得不到,心尖痒呢!”
除了开口的两个人,角落卡座还坐了个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男人。
司玉下意识地停了步子,歪着头看着他。
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像他的名字挺白的,长得也算秀气。
听到红衣男说他「得不到、心尖痒」,更是毫不客气地将腿上的餐巾,扔到了对方身上。
继而,咬牙切齿道:“也不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硬塞给我,我都不要!”
咦哦,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