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

虽然天气已经转冷，但遗体长时间这么放置着，很快也会变质腐败，“现在她死了，东西也不过是个东西，谁要是想要，拿走就是了。”

黄子俊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毕露，嘶哑喊道：“你脑子要是不清楚，冷静几天也行，但说出这种话……你到底当兄弟们是什么？工具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们是为了人类的理想给你卖命的战友啊！”

安江衍终于回过头来，正视着黄子俊。

“理想？”他嘴边带着露骨的讽刺，“事到如今如果还惦记着那种理想，人类迟早会断子绝孙的。”

“哈哈哈。”黄子俊愤怒地笑了，“几天前你还不是那么说的，仅仅因为一个易明渊，你被吓破胆子了吗？怕自己像顾钦他们那样，死无全尸，而你连给他们报仇都做不到！”

“你没有见过真正的力量。”安江衍像个脾气不太好的长辈，怜悯瞧着异想天开的幼儿，“何蕊杭也是死在易明渊手里。”

黄子俊下意识瞟了眼桌上。

早在安江衍把遗体抱回来时，他就注意到了遗体后颈上的伤口，还有里面隐约显露的异物。

“她到底怎么回事？”黄子俊忍不住问。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安江衍告诉他全部。

黄子俊听得呆若木鸡。

骤然听闻幕后的真相，他浑身发冷，感到几分眩晕，恨不得一闭眼一了百了。

何蕊杭竟是这样的存在，人类军竟是被她利用的刀……

那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真想一枪毙了你。”黄子俊说话时，牙齿都禁不住打颤。

“没错，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安江衍冷笑，“恭喜你啊，终于不用继续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