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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所有窗户安装了护栏。

这让主任是随便扫一眼窗户,都能想起盛宁来啊。

想忘掉都难。

主任:“你们这是谁受伤了?怎么又都跑医院里来了。”

上次盛宁住院的时候也是这个阵仗,全家老老少少地全都来了。

所以主任理所当然地把视线放在了盛宁的身上,上下打量她:“哪受伤了?”

“没有没有。”娄欣月很抱歉麻烦人家医生,连忙解释,“我们家盛宁自从出院之后啊,就开始厌食,这不是过来做个体检,再复查复查。”

“什么?”

盛宁这症状是就连主任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他反问盛宁:“你除了失眠,还厌食?”

“什么?”

娄欣月也懵了。

她问主任:“我们家盛宁还失眠?”

……

盛宁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没有。”盛宁为自己辩驳,“我很好,什么毛病都没有。”

主任原本就不赞同盛宁这种消极对待的方法。

从前是他没见到盛宁的家人,还让盛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现在盛宁的家人一个不落,全都在。

主任就开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样可不行啊,作为家长不能只给孩子提供物质条件,适当的关爱也很重要。”

短短的一句话,说的盛家人集体内疚。

老爷子威严又歉疚的目光落在了盛宁的身上。

娄欣月指责盛江:“你自己算一算,到底多少天没有回家吃晚饭了?”

盛江也内疚地叹气:“唉,是我的错。”

然后夫妻俩在盛宁的面前齐刷刷地保证,以后一定多抽时间回家陪伴。

盛宁:“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

“看吧!”娄欣月指责盛江,“宁宁对咱们都没需求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盛江:“爸爸保证以后肯定不这样了!”

大哥盛铭是个满衣柜只有西装的精英男,现在是市场部的一把手,平时不是在搞钱,就是在搞钱的路上。

今天全家出来团建体检,他还特意穿了一件休闲一点的衬衫。

非要算起来,整个盛家就他陪盛宁最少。

“小妹。”盛铭一边叫着盛宁,一边低头在手机上点着什么,银边的眼镜从鼻梁上微微滑落,他说,“你那辆商务坐腻了吧,哥给你换个新的,喜欢宾利还是劳斯莱斯?”

“不用了。”盛宁拒绝。

“宁宁选不出来?那就都买。”盛海财大气粗地跟自己的儿子说,“一会儿我给你打点钱,买高配啊。”

盛铭点头:“嗯。”

……

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

盛宁一直极力避免亲情的羁绊,因为她感觉一旦深陷进去,她就会很危险。

可她越是拒绝,他们就越是要硬塞给她。

盛宁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每个人也都用着自己的方式在对她好。

他们生动又鲜活,都是活生生的人。

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系统设定的痕迹。

盛宁死前二十多年都没有得到过的亲情,突然一睁眼直接全部都拥有了。

面对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家人,她抗拒,漠视,不接受。

可却还是被他们一步步地拖进亲情的漩涡之中,变得没有办法挣脱。

“够了!”

盛宁烦躁地打断乱糟糟的他们,强调:“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们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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