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妤宁,怎么还不走啊?”
温妤宁好像才回神似地抬起头来,嘴唇淡淡地弯起一个弧度,“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再见。”
“哦。”林夏也没力气再问什么,挥了挥手就走了。
大概又坐了十几分钟,温妤宁这才呼出口气,起身离开。
下了公交后,夜色降临。
小区里的路灯坏了,黑漆漆的环境像是一块无边无际的黑布将温妤宁整个笼罩,逃不脱,挣不破。压抑得她竟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耳边又响起金采菊嘴里吐出的那个名字:陈国杭。
陈国杭,就是她的那位,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也是那个做生意失败,一事无成欠了一屁股债后就酗酒赌博,然后把所有的怒火和脾气都发泄在妻女身上的败类。
温妤宁胳膊上还有一块被烟烫完后留下的疤痕。
这是岁月也抹不去的痕迹。
在小的时候,她身上还有他皮带鞭打的伤痕,酒瓶割裂的血痕……最严重的时候,温妤宁手臂上腰上大腿上,被他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好肉。
要不是当时爷爷奶奶得知陈国杭离婚,从乡下来看她,温妤宁估计早就被陈国杭打死在某个不知名偏僻的,阴暗的角落里。
如果可以,温妤宁此生再也不想听到陈国杭这个名字。
因为只要听到,她便会无法自抑地想起那段黑暗,濒临死亡,绝望到没有一丝光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