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床边。”
“放心吧,有我和高德在呢,咱们一伙人散不了。”
孙伞望着身边的好友笑了下,手摸着自家男人发软的耳根,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床头闭上了眼休憩。
那日野猫尾巴上的捕兽夹从她脑海一闪而过。
不过她说了是意外,那就是意外。
*
男人坐在地板上,一旁散放着几盒药,还有按满烟头的烟灰缸,腿上架着板子,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画了多久。
等到最后一笔改好,衣琚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搁置下了手中的画笔,展了开卸力后又开始发颤的手指,然后望着窗外漫天的彩霞,怔怔的一动不动枯坐着。
衣琚手指碰了碰自己的作品,而右手上的银戒依旧的光泽温润,衣琚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又陷入到了思绪的怪圈中。
他有些古怪的解脱感,像是终于听到了最糟糕的判决结果的犯人,打破了全部的侥幸与期待,再一次回到了“本该如此”的现实中。
衣琚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甚至最后可以平静地面对那样一个事实——和周良晏的路,他没的走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衣琚自问平生没做恶事,他只想过普通人平凡充实的生活,努力上进,不求富贵,可为什么那些操蛋的人和事总会狗血喷头地来到他身边?
老天为什么对他这般不公平?为什么他只想和他的爱人平平淡淡上下班柴米油盐的生活就这么难?看着他期冀着感恩着,挣扎着祈求着,最后又幻灭麻木着的过程,是很有趣是么?
老天眼里,他衣琚就是个乐子,是么?
赋予他感触世界的手,却又在他即将一无所有时收回。
好在他早已习惯。
衣琚木然地整理好最后的作品画纸与板绘文件包,平静地归拢好放在了公文包里。
衣琚缓缓起身,收拾掉最后的药盒河烟灰,看着前些日子的检查报告,衣琚沉默很久,最后撕碎了报告。
走到了小八的猫粮盆前填好了食物,小猫黏了过来舔了舔衣琚的手指,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忐忑于主人的情绪,安慰讨好。
衣琚碰了碰对方露出来有些柔软的肚皮,轻声道,“抱歉啊小八,我得一个人走了。”
衣琚再次站起了身,深深看了眼乖巧的小猫。
拖着早就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走到了门口,最后抬手摘下了挂在柜子上的两个人一起挑选的壁画。
衣琚扶着扶手上,回望向了再没有一丝他的痕迹的屋子。
他闭了闭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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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哥,你这种事情不要瞒着琚哥,你也瞒不住的,”张坦萌皱了皱眉,将视频会议的镜头正了正,以防拍到旁边坐的人。
“接着瞒。”周良晏言短意骸,不予解释,垂着眼继续看自己手机。
“那男人是铸程找来的群众演员,人已经摸到踪迹了,现在把事实真相压而不发,是在等舆论拐点,等洨琚铸程证据搜集完,便可一并澄清清楚,”视频会议的另一个窗口赵登叹了口气帮忙解释道。
周良晏颔首,认真看了张坦萌一眼,“这一切只需要时间,小萌,你不要给衣老师添烦,他看不得这些。”
“啧,你自己也少看些那些话吧,”刘异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的窗口对着天花板不知道在做什么。
“就是啊晏哥,我和老罗一定把这事给你看住了,你就别管了,”郭果长叹口气,最近周良晏的事情真是太紧了。
“我没关注那些,你们也不用再管,”周良晏顿了顿,转了话题,“重点还是刚刚说的楚家的事情,张叔提的,第一监狱进了楚家的医生,这个事我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