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浅色的椰子树木板上, 火烈鸟在它们从不会出现的海边沙滩上交叠着互相梳理羽毛。
明眼人会知道,这是同性恋文化的符号, 因火烈鸟存在同性长期关系, 它们通常被认为是“同性恋友好”动物。在美国,夜总会和同性恋酒吧会用火烈鸟作为标识或者是装饰。
帕劳在二战期间被美国占领且殖民, 深受美国文化影响,当地各种样式的美军三明治就能窥探其中的历史。
当然, 不管其中有什么奥秘, 童锐只认为是壁画做了夸张处理。他和安室透刚一下楼,就被酒吧热情的人们分开拉走了。
他被厚嘴唇的少年单独拉到吧台前, 安室透则和酒店的其他人聚集在远处的一个能坐四个人的圆桌上, 与他的不安相比,安室透看起来游刃有余,和那群人有说有笑。
“不要再看了, 回去你有的是时间看,你的眼睛都要落在他身上了。”少年一句话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吧台前。
童锐张了张嘴, 下意识地想反驳, 但最终并没有出声。
他这样的举动被少年看成了害羞。
“这里很少出现其他东亚国家的情侣, 来这里的, 大多是白人,所以稍微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少年友好地拍了拍童锐的肩膀, 将椅子移到他旁边,两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在一起。
少年看向在吧台后面擦杯子的卡布阿, 舔了舔嘴唇,道:“我请客,来两杯白兰地,我的照常放冰,你呢。”
“我?”童锐微微皱眉,帕劳法定饮酒年龄是21岁,他显然没到这个年岁,而他眼前的少年,看起来甚至比他还小些。
童锐想拒绝,但他明白,这杯白兰地接近于“入伙酒”。他在国内是喝过酒的,就像其他中国家庭一样,高考结束后,在爸妈眼里,他做什么都正常了。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爸爸拿出家里最好的红酒,他们两人从最开始的小沏,到拿着高脚杯喊着“满上”,喝的东倒西歪。
所以童锐清楚自己的酒量,喝一杯白兰地应该没问题,他犹豫了一下,果断选择加冰块,“和你的一样。”
“你还没有向我介绍自己。”童锐继而说道。
“Jonah Kazuo Akira.”(乔纳·一男·明)
“你有日本血统?”这名字怎么听怎么怪,童锐忍不住问道。
“嗯,当然,这个名字说出来,外国人都会这么问一嘴,但事实上,在我们这里,混搭的名字蛮常见的。”少年这么说,但看样子并不在意。
“请允许我叫你Akira。”童锐出声道。
“当然,喜欢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Akira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道。
“快看,Akira又在用自己的老套路了。”
坐中,一位头发染成灰白色的男人拿着酒杯笑着说道。
降谷零本就有一份的注意力放在对面,听这话,看向吧台的方向,问道:“怎么说?”
“只要酒吧来同型号的人,他就总想让人出糗,你那个对象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会喝酒的吧。”另一个酒客靠过来,“老板家的白兰地烧灼感特别强,估计他一喝,脸刷的就红了。”
正说着,卡布阿已经将两杯带冰块的琥珀色酒水推到两位年轻人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常白兰地应该倒半杯的量,而现在,酒水几乎满得快溢出来。
“还得是老板。”Akira笑嘻嘻地说道,朝童锐推了推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到杯里只剩下晶莹剔透的冰块,他长长地哈了一声,棕色的眸子看向童锐。
童锐并不是喜欢示弱的人,对上Akira的视线,他拿起酒杯,里面方形的冰块像冰山似的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