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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沙:“不,医生。我虽然生下了他,我虽然命不久矣,但他的生命是他自己的,我希望他永远快乐自由,我希望他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希望他和疾病危险全部绝缘。我希望他走自己的路,永远勇敢。”

萨沙:“我会生下他的。”

·

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是萨沙怀孕八个月的时候。

她因为突然呕吐被丈夫送来。

汤姆:“她说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

蔡医生:“知道了。”

这是脑干性呕吐。

肿瘤已经侵袭到了脑干当中控制呕吐的区域。

无论萨沙的孩子准备好了没有,现在都到了这孩子必须出生的时候。

萨沙和汤姆没有做超声看孩子性别,直到今天剖腹产才揭晓了最终结果。

是个五斤重的女孩。

看起来十分健康。

她被放在萨沙的旁边,萨沙颤抖的亲吻了她的额头,叫她宝贝宝贝宝贝。

然后在生产的一周后陷入昏睡,再也没有醒来。

融恒:“今天能喝点不?”

杰森:“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融恒:“办事回来,能喝点吗?”

杰森:“可以。但是喝醉之后不要给别人打电话,这个习惯很糟糕。”

不会喝醉的。

融恒没说,她觉得说了杰森也不会相信。

今天是父母的忌日,回不了中国,至少在这里找个十字路口烧点纸祭奠一下。

傍晚的哥谭已经开始起雾了,随着太阳落山,不怀好意的目光渐渐多了起来

,罪恶也是夜行生物,在阳光的照耀下做事总是束手束脚,但太阳落山后便会开始肆无忌惮。

用粉笔在地上画个流口的圈,火堆生起来,把人的脸映得红红的。

她身边放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找国内代购的冥币黄表纸等上坟用品,沉默的烧纸。

搅局者:“她在干什么啊?”

遗孤:“这是中国祭奠的一种方式,可能是在祭拜亲人。”

哦,懂了。

这种时候别打扰人家,也别让其他人打扰。

搅局者:“那我们去把周围清一清?”

遗孤:“红头罩清过了,他今天负责这一片,我们去看看别处。”

楼顶上,红头罩蹲在天台的矮墙上注视着那堆火。

融恒每年有两个日子会来十字路口烧纸,雷打不动,下雨下雪恶劣天气,甚至帮派火并都要去。一个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一个是就是今天。

但这一次不太寻常。

她不说话。

以往烧纸的时候她总会絮絮叨叨的,最近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做出了什么成就,交没交男朋友,和男朋友同居了,玩游戏玩的心脏不舒服,有个难题突破不了论文写不出来想要爸爸妈妈在天之灵保佑一下,什么都说,但今天她特别安静,只是沉默的烧纸。

红头罩在楼顶沉默的看着她。

火光摇曳,融恒也沉默的看着那团火,又往里投了一沓冥币。

她想问:你们后悔吗?

成为科学家也好,做出成就也好,两个人决定在一起也好,生了小孩也好,小孩是个天才也好,出国交流访问也好——什么都好,你们后悔吗?

每个人都说父母是因意外去世的,但融恒觉得不是。

她那时八岁,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她心里直觉不是意外。

布鲁斯·韦恩的父母在他面前被人枪杀,他亲眼看着父母亲死亡,在死亡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也在一起,这一点上融恒觉得很愧疚,在最后一刻她没能陪伴在父母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