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饼,好像腰上没长骨头似的。余刃的手正好对着她毛刺刺的头顶,他似乎下意识想伸手去抚,却又忽的察觉冒犯似的,将指尖蜷了进去。
余刃道:“养精蓄锐?”
徐行道:“等东风。”-
子时,兰乌观。
此观虽小,五脏俱全,坐落在闹市区,周围不少商贩生意不顺时都会来这里请一尊关公像回去,据说很灵,况且观主心地善良,只为结缘,开光请像向来都不收一分钱。
这清净之地植满银杏,现在时刻,本该早便闭观歇息,紧闭的大门室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常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兰乌观主压低嗓音,将深夜中的不速之客迎进观内,道,“长宁府的事是怎么摆平的?在下还以为这段时间你要好好避避风头,怎又跑到少林去了?”
“长宁府那些破玩意干我何事?郑长宁死都死了,也不知道把手脚收拾干净点,废物东西。”常青坐上主位,不耐地掀起眼皮,金瞳冷冷观视他,“跟你更无大碍,你着急什么?当真胆小如鼠。”
兰乌观主面色一变,又很快将怒气压了下去。
此观虽看上去是个道观,信众还不少,实则那些开光神像都被植入了“蛇眼”,以作窥探之用。商家面向之人流动繁多,他能通过这些来筛选出无父无母、身无背景、也无多少能力之人,简而言之,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人,送至蛇王殿。
这些人羊入虎口,会有什么结局,他明了,却不关心。他只将人送去,做什么用途也未曾问过——能安稳这么久,他深知一个道理,便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封玉缀在常青身后,站定在他右手边,眉目微敛,静如止水。
兰乌观主道:“那,此次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常青道:“再调来一批人,上次的用完了。”
“……”兰乌观主心中暗骂,这种多事之秋,还给自己找事?!就在中午,穹苍监察使莫名其妙暴毙了一个,第一仙门已经在动作了,这臭蛇全然没半点危机的嗅觉么?!
但他自然不能说“不”。他只道:“最近货不是很多,应当没那么快。”但他实在怕惹火烧身,沉吟半晌,仍是委婉问道:“常兄,可否一问,你那日去少林究竟是为何?”
常青道:“圣物。”
“……我明白是为圣物,但,徐行早已将圣物带回穹苍,你找上她没有用啊。”观主小心翼翼道,“况且,常兄,我不明白的是,圣物对你究竟有何特殊作用……?”
郑长宁拼了命去拿绝情丝,是为换命,再不换便会死。毕竟圣物是人族所制,假使圣物在一个人族手上能加强七分作用,到妖族手上便只剩三分。如此不肯放手,究竟要做什么?
常青蛇瞳阴冷看他,似是察觉出了他的退缩之意,忽的笑了一声。
“我要圣物,不过是为了达成先祖未竟之霸业。”
他话音落下之时,兰乌观主的冷汗也已落下来了。
苍天。他不该问的。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啊!
若那个预言为真,五个圣物全部落在妖族手上,当年的天妖被放出来,这天下可能真要换一个种族当主人了。现今灵气不比从前,人才凋零,大能死的死伤的伤,已多久没有出过一个能挑大梁的绝顶高手了?对,穹苍是有一个,前不久才刚炸成烟花了!
而且,唇亡齿寒。他再怎么没人性,也是个人族。是有多天真的人才会认为,到了那时,妖族会让提前投诚的人族好过?
观主忽的看向了常青身旁的封玉。封玉抬眼,对他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常青忽的道,“叫个人进来。”
很快,一个街边酒鬼便被堵了嘴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