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一般,永远置身事外。
没有她的指示,名为“沈素商”的人偶依旧保持着原来僵直的姿势,谢玉折心中刺痛,牙齿紧咬到出了血,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拨动她身上的红线,让她换了个舒适的坐姿。
“啊……”突然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意识到到这个声音的来源,谢玉折猛地转过头,看到“沈素商”竟然动了动自己的关节,她抬起自己僵硬的手腕,没有温度的手掌在谢玉折的脸侧驻留良久,却并不知为何没有真正挨上。她笑的时候,虽然肌肉移动得极其缓慢,可双目仍悄然地化作了两轮弯弯的月亮。
她说:“小玉长大了呀。”
“沈素商”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自己的声带,她的声音嘶哑到像是天生就不会说话,每一个字都破碎到好似蜂振翅乱糟糟,但谢玉折仍旧听清了。
他激动地跪着往前走了两步,用力握住沈素商冰沁的手,抚上自己的脸,连连点头道:“是我,是小玉,我马上十八岁了,娘,小玉已经长这么大了,你看看我……”
可惜沈素商再也没有说半个字、做半个动作,若不是盈盈如月的笑意还残留在脸上,谢玉折还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觉。
他的声音随着脊背的弯下而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了微弱无助的呜咽。
看着谢玉折涕泗横流又喜又悲的可怜模样,杨徵舟转头盯着方霁月,皱眉问:“你操控的?方宗主,她最好只是个人偶。要是被人发现你用活人炼器,没人救得了你。”
方霁月摊开两只手心,其中红线一动不动,动作坦然地说明自己与此事无关。可她的目光却注视着刚才突然行动起来的人偶,缓声道:“那是她。”
“沈素商死后,我用引魂幡聚齐了她的魂魄,在人偶中安养,想送她去轮回。但我等了十四年,她的三魂六魄依旧散乱。所以我带她来见你。让你见见她,也想试一试,能不能治好她。”
谢玉折低低地复述:“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入轮回?”
一根红线探入沈素商的眉心,方霁月道:“或许是见了你高兴,刚才她有了短暂的意识,魂魄重聚,可以入地府了。我为她的灵魂打了个不会被磨灭的印记,无论她下辈子投胎去了哪儿,我都会寻着那个印记,让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谢玉折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哑声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似乎是为了避免被追问,方霁月笃定道:“救命之恩。”
“她是怎么死的?”
“重病而死,小仙君。”
“什么病?”
“……”方霁月不说话了。
“你们都骗我!”
谢玉折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活在不知道多少个弥天大谎里。无论是杨徵舟、顾长明、方霁月还是已经别离的柳闲,他们全都在他面前扯谎。
柳闲为什么要杀他?杨徵舟为什么又执意要他死?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母亲的死因?顾长明肯教导他,当真只是因为惜才吗?
眼前是浓厚的迷雾,这群当世大能不允许他窥见半分的真相,只是将他被迫裹挟在阴谋阳算的洪流里,将他笼罩在他们庞大漆黑的影子中,无法做出哪怕一丁点的反抗。
“骗你?”
方霁月淡声反问道:“听闻将军府上老管家办事细致得力,想必十四年前的账本仍能从库中找到。小仙君,若你不信,大可去翻阅看看,当年你爹为了救沈素商的病,花了多少真金白银。”
谢玉折站起身,双目沉沉:“我查过。那年将军府花了大笔钱购入药材,数张不同的药方,治了肺痨、伤寒、风疾。”
“那便以此为证。”
“不,你们都骗我。”
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