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在卯时准时起床练武,又怕吵到睡梦中的人,总是跑到远远的地方去。但他睡眠很浅,耳朵灵敏,常常听到院子里的利刃破空之声。
可今日他没听到。
柳闲急匆匆推开房门,果然没看到谢玉折,而且他的房门依旧紧闭,里面半点声音都没有。
不会吧?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1]
他是义父也是师尊,一日为师又终身为父,他这个父的平方必须要好好管教谢玉折。怎么教呢?柳闲想起一句古话,叫“棍棒底下出好人”。
打一顿就好了。
于是冬日的温暖小院里,有个严师一脸沉痛地从枯树上摘下一根长长的枝条,在空中用力挥动了几下,想着该怎样教育徒弟富贵不能淫。
而后有个声音在他背后诧异道:“师尊?”
柳闲转过身去,看到穿戴整齐,脸颊和脖颈都微微泛红的谢玉折,他手里正端着个木盘,盘上放了个敞口带盖的彩瓷罐。
见柳闲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地站在风口,他上前一步,将手上木盘平放在桌上,又取出一件保暖的披风,披在他身上。
不知从何时起,谢玉折也开始在芥子袋里放各种各样的杂物了。如今结丹后有了灵力更更好,他的袋子有了保鲜的能力,有时路上遇到糖葫芦,即使路途再远,回家的时候也保持着最佳的口感。
柳闲的睡相不好,睡一晚上起来,又走得心急没来得及整理仪容,此时衣领都滑到胸口处,露出其下白皙斑驳的皮肤。
谢玉折一边为他收拢披风,避免再有风灌进来,一边别开眼不看他的胸膛,为他在颈间系紧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问:“不是说要多睡一会儿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看着早早醒来的谢玉折行云流水的一整套动作,柳闲尴尬地颤了颤自己拿着小藤条的手,看着高挂在天上的太阳问:“很早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卯时?”
谢玉折摇了摇头道:“巳时快过。”
柳闲“呃”了一声:“这,很早吗……”
难道在这个坚持每天六点半起床的人眼里,十一点算早吗?可听谢玉折不像作假的语气,柳闲发现他好像真的在纳闷自己这一次反常的早起。
“从前你说不吃早饭时,从来没有在正午前起来过,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谢玉折掀开罐盖,热气腾腾的粥香氤氲出来,他看着柳闲,话家常似的问:“刚热好的粥,要吃吗?”
这个点了还有早饭吃?柳闲好奇地探头过去,看到罐子里盈白软糯的瘦肉粥和几盘清淡的小菜,问谢玉折:“这些都是你做的?”
谢玉折点头:“我卯时起床练剑,想到你有可能会起床吃饭,就趁着休息时做了。”
原来他还是初心不改啊。柳闲悄无声息地把刚精挑细选的小藤条藏到背后,讪笑道:“好,好,好徒弟,努力就好。”
他又诧异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会起来?”
谢玉折平常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刚做好第二份,想端过来放着,就看到你了。”
柳闲大为震惊,扯着嗓子重复:“第二份???”
“如果只做一份,一直放到师尊起床,可能口感会变得不好。”
“……你不嫌麻烦吗?”
因为担心一个说过不吃早饭的人吃不上好吃的早饭,为了一个极低的可能,他竟然做了两次早饭。
“不麻烦的。”谢玉折腼腆地笑了,话语间似有餍足:“师尊,我不是等到你了吗?”
柳闲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孩子,浪费可耻啊……
谢玉折却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为他布好碗筷时说:“不麻烦的。我的厨艺不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