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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边。时鸣捏了捏眉心,觉得江行温润的君子皮下,其实藏着一颗流氓心。

但该说不说,这张皮囊确实是真的好看。

时鸣左看右看,鬼使神差地触上他的脸。不料刚刚碰上,手指就被捏了个正着。

江行睁开眼睛,微倦的眉眼笑得明媚: “阿鸣想做什么?”

时鸣一点儿也不扭捏,反而大大方方地抓着他的手,凑近轻啄了他的唇。

江行全盘接受,又亲昵地将他揽入怀中,挤挤挨挨地凑着吻了回去,问: “满意了?”

时鸣坦然自若: “满意。很满意。下次试试别的?”

江行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禁羞恼: “一个一个来。”

江行胳膊一伸,捞过盒子,塞回了抽屉里。

时鸣瞧着他的动作,懵然不解: “嗯?居然还有一起的?”

江行咳嗽一声,颇不好意思遮掩道: “能。就是怕你吃不消。”

时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 “你昨晚生什么气?”

江行想了想,觉得这点子气实在来得没有理由。

阿鸣性格如此,不能全盘相信他,是他没有做到位,又关阿鸣什么事儿?

昨晚真是昏头,把人嘴巴都咬破了,现在看看,怪可怜的。

他道: “没什么,一点小事儿,自己跟自己赌气而已。”

时鸣眼睛弯弯: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江行捏着他的手, “一点儿也不气了。”

气不出来。

昨晚没有下雪,今日出了太阳,院子里的雪有些融了。两人起得晚,早餐来不及赶上。好在张大娘留了一些吃食,两人姑且吃了一通,先垫垫肚子再说。

白山茶被移栽到宅子里,开得绚烂。江行瞧见下人正在给茶花施肥,起了兴致,拉着一个花匠问了好一通,把白山茶的养护方法听了个大概,就想上手去做。

江行按照花匠说的方法给山茶花施了肥,末了心满意足地叉腰瞧了瞧。

“真漂亮,”江行说, “层层叠叠的,有点像白色的绸缎。”

时鸣笑了笑,道: “我以为你会不喜欢。”

江行疑惑: “这么漂亮的花,为何不喜欢?”

“时人养茶花,都喜欢玫红浅粉,”时鸣道, “白山茶没什么人肯买。”

“各花入各眼。”

江行捡起地上掉下来的一朵山茶,爱惜地捧在手心: “不管什么颜色,只要是你送的,我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山茶花掉花,都是整个儿一头栽进土里,决绝又凄艳,断没有一瓣一瓣掉的情况。譬如江行手中这朵,开得正好,想不开,就掉了。

同人一般。好端端的也没人懂它这是做什么,反正说不开,就不开了。连花枝子也要带下来,掉个干净。

江行心下惋惜,忽又突发奇想,拿着这朵花进了书房。

这是在古代,想用什么烘干的方法让花瓣长存,自然很难做到。江行能做的,无非就是将其画下来,再刻成章,想看的时候放手中玩一会儿,继而想起这朵山茶现在的样子。

恰如睹物思人,睹物也能思一思花。

说做就做。江行铺了一张纸,笔墨轻点。时鸣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认真地看着那只握笔的手,在纸上四处游走。

江行很快画完,问: “好看吗?”

时鸣眼神还未从那双手上扒下来,听他一问,想也不想就答: “好看。”

江行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全没分给画面半点儿,霎时啼笑皆非: “我说画。”

时鸣这才把注意力放到画上,道: “画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