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就只剩一句‘极好’?”
江行忙认错: “臣不敢。”
“恕你无罪。”承元帝道, “李琚那孩子,确实难堪大任。行了, 朕就是随便问问。你昨日朝会上说, 时溪午是你恩师?”
江行就知道他要问这个,老早就准备好了话术, 不卑不亢答: “不错。我在岭南时,曾得先生授业之恩。不过先生所教者众, 估计不太记得我了。后来交集甚少,再听说时,已经是先生逝世的消息了。”
“他当年一路护着晋王,委实有功。”承元帝叹气, 在殿中缓缓踱步, “从前他似乎是季之手下的?那时他好像还不叫这个名字。”
“若真如滕溪所说,这人与五石散案有关联, 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江行连忙跪下叩首,道: “陛下明察,恩师绝无可能与五石散案有关联!”
承元帝道: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朕知道这事儿实在荒谬,但滕溪既然提出,朕断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如果此事子虚乌有,朕定会给你、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不过,依你之见, 时溪午去益州,是为了什么?”
江行答: “臣以为, 此事应当与燕王,也就是狩月有关。”
承元帝奇道: “你方才还说绝无关联?”
“是的。”江行恭谨道, “不过却不似滕大人所说。滕大人认为他二人暗中合作,但臣倒是觉得,他二人本就是敌对关系。至于打过照面什么的,兴许是在谈判。”
承元帝思索片刻,心里有了考量。
他沉吟道: “晋王在外的这段日子里,确实受苦了。”
江行知道这是传达到位了,心下一喜,趁热打铁道: “小殿下早年颠沛流离,臣虽不熟识,但料想手足之情,必如棠棣同馨。况且,小殿下的眼睛本就意外致盲,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中无不扼腕叹息。”
“外人尚且如此,臣想,陛下身处其中,对这个幼弟应当也是怜惜的。”
承元帝果然动了恻隐之心,眉目忧伤: “是朕害了他。罢了,一个盲眼的弟弟,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呢?倒是朕多虑了。”
江行拍马屁: “陛下仁慈,小殿下能得您这么一个兄长,实乃大幸。”
时鸣的印章在益州出现,本来就很可疑。承元帝一旦起了疑心,有意追究,阿鸣很难掩盖过去。
其实阿鸣如今的处境,很被动。
江行只能以一个外人、一个臣子的身份把承元帝那点子亲情给唤醒,再适当提起阿鸣眼睛瞎的事情,好卖卖惨,打消承元帝的疑虑。
一个瞎子,纵有经世之才,又能干什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能干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就是要让承元帝这么想,这件事才好过去,才好归结为“顽皮”、“无心之失”。
唐明皇于诸王为长枕大衾,陛下就算为了名声,多少也要遮掩一些。
再说了,燕王之祸在前,承元帝登基多少年,就被世人不齿了多少年的“残害手足”。如今再发落一个瞎眼的弟弟,这是做什么?等着以后被史官戳脊梁骨吗?
承元帝摆手: “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朕还要考虑一下。”
江行: “是。”
大脑高速运转,江行刚走出御书房,早已累得不行了。
他苦哈哈吐槽: “给皇家打工真累啊。”
086道: “那可是皇帝,你以为呢?除非你努力努力,让你家时鸣当个皇帝啥的,这样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干嘛就干嘛。”
江行惊悚: “皇帝自己打工也很累的好吗?再说了,我师兄可是太子,让他当,我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私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