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我干脆把你放到眼皮子底下。后面你买院子,看起来是你住我隔壁,实际上是我住你隔壁。”
“知道你要入手那个院子,我临时搬到你隔壁。这样若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方便我动手,斩草除根。”
没有什么凑巧,只有刻意为之。
江行没想到真相比试探还难以让人接受。他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其实是为了杀我?”
时鸣破罐子破摔: “不止杀你。若我真的认定你有问题,阿摇也逃不掉。至于后面那些,有试探,也有真心。你现在让我分,我分不清。”
江行下意识往床头缩了缩。
时鸣正想伸手碰他,被他这么一缩,手孤零零顿在半空。
时鸣也不自讨没趣,默默收了手,嘲弄道: “所以,这样的真相,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想辩驳现在我是不是真心,把自己的心剖开给别人看,这很愚蠢。”
时鸣艰难道: “至于你的选择,我无法干涉,我也不想干涉。我不会逼你,你自己决定。”
江行脑子一片混乱,听他这么说,心疼早早大过震惊。
江行几乎依靠本能地伸手抱住他,语调颤抖: “殿下。”
时鸣猝不及防被他圈住,愕然: “你不觉得我冷血凉薄?”
“觉得。”江行委屈, “真是气死我了。想杀就杀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时鸣眉心一跳,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行认真道: “知道。你受苦了,才会对谁都有防备。你是不是害怕你一旦说出来,我就会很伤心,然后和你分开?”
时鸣语塞: “我……”
但,自己应该,确实有这一方面的顾虑吧。
江行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道: “我不会的。你受过那么多伤害,防备别人是正常的。我只是……我觉得我是特殊的,没想到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江行感到挫败。
时鸣这回是真的无语了: “别人?哪门子的别人?别人能爬上我的床吗?”
江行摇头: “不能。”
时鸣又问: “别人能收到我的玉?”
江行摇头: “也不能。”
时鸣气笑了: “别人能让我费这么大心思哄?”
江行依然摇头: “……好像,真不能。”
时鸣道: “现在你觉得你是特殊的吗?再说了,我一向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莫说现在,光说以前,我开始怀疑你的时候,你如果是别人,你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江行不知道自己暗中躲过这么多场劫难,小心翼翼地勾着时鸣的小指,道: “我真不是燕王派来的。现在,你还舍得杀我吗?”
时鸣瞧着江行偷偷抬眼看他的滑稽模样,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悄悄地碎开了一道裂缝。
裂缝之处,有一道光乘虚而入,把他内心的阴暗与潮湿杀了个片甲不留。留下的是阳光、新雪与惬意的午后。
相信这个人……也是可以的吧?
把自己连身带心交给他,相信他、对他没有丝毫隐瞒,这样是可以的吗?
时鸣心乱如麻,嘁道: “舍不得。行了,玉你拿回去。”
江行接住被扔到他怀里的玉佩,摸了半天,欣喜道: “我就知道阿鸣对我最好啦!”
时鸣刻意转移话题,问: “肚子还痛不痛?”
江行被这么一问,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不痛了。就是头疼,酒喝多了。”
时鸣笑了: “这么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