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有如神助也不为过。
他上马奔回去安排善后,没忘派人去禀告马将军出来迎贵人。
不多时,又一队人马从城内冲出,为首的将军头发花白,满脸都是横生的皱纹,正是守将马福。
他将煜王恭恭敬敬迎入城内,对煜王千里搭救千恩万谢,对亲卫营的实力赞不绝口,对阿宴将军的箭法更是好一顿追捧。
窗外细雨沥沥,院内茶香悠悠。
马福将煜王迎到军所奉茶,终于忍不住问:“殿下怎么来了?”
“西江王前些日子病了,本王闲着无事,替他过来看看,栗三公子带兵去驰援西马道,现在看,说不准是绵各调虎离山。”
他的口气,就好像迎敌是出门散步那么轻松,听得马福十分汗颜。
不过方才见过煜王亲卫军的本事,他心服口服。
“西江王殿下病了?”马福忧心,“严重吗?”
李庭霄勾了勾唇角:“原本只是小小风寒,得知绵各围困鸥城,急火攻心呕了血,怕是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马福急的搓手,可见与西江王情谊极深。
“马将军放心,西江王已经服了药,过几日便能痊愈。”李庭霄边说,边掏出西江王的令牌交给马福。
与地位无关,这令牌代表西江王的授权,没这牌子,就算他是亲王也只是客,有了牌子,才能参与城防,调用兵马。
牌子拿到手里,马福有些错愕,旋即双手递还:“鸥城全城将士听候殿下调遣!”
李庭霄喝了口茶,盯着碧绿的茶汤淡淡道:“嗯,好,马将军说说城中情况。”-
煜王亲临,城中士气高涨,兵丁和百姓信心倍至,积极备战,随时准备迎敌。
初秋的一场雨后,空气骤然冷下来,人都换上了厚衣服,战马窝在棚中瑟瑟发抖,好在鸥城物资充沛,及时加了火炭等物取暖。
直里战败,鸥城得了几日的安宁,三日后,城外风云再起。
这天夜里斥候来报,绵各大军再次向鸥城袭来,这次足有上次的一倍,驻扎在鸥城十里外,明天就能攻到城下。
马福一听,当即跑去城墙布防,连夜运滚木桐油上城墙。
李庭霄抄着手站树下看天,担心他着凉,白知饮为他披了件棉氅。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只看到一轮极细的残月在薄云后头若隐若现,根本无景可赏,不由得好奇:“殿下在看什么?”
李庭霄忽地一笑:“明天要热起来了。”
白知饮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李庭霄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保持神秘。
作为世界顶尖的杀器,各种地势和天气他见得多了,单看月亮的颜色和云的形状,就能推测出未来几个时辰的天气。
他一扬大氅:“走,去找马福!”
无数火把照的城墙上亮如白昼,鸥城守军上上下下搬运守城物资,凉夜被火把松油和汗味熏得火热。
十里外的林子边缘亮着大片火光,绵各人的营地一片通明。
李庭霄站在墙头眺望片刻,马福急匆匆赶来:“鸥城周边发现不少绵各人的探子,殿下小心暗箭!”
李庭霄长身而立观望城下,这几日他常常登城巡视,对周围地形了若指掌。
夜色如墨,漆黑的天幕上仅有稀疏的几颗星斗远远挂着,若有似无,环绕半个城池的树林轮廓起伏,如同狰狞野兽。
片刻,他偏头问:“发现绵各的探子了?”
“不少。”马福压着刀柄上前,指向树林。
李庭霄眯眼看过去,果然发现有影子在晃动,正伏低潜行,乍看之下还当是野兽,然而他们居高临下,仔细分辨便能看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