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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到李庭霄身边,尽量把身子压在浴桶深处,不让水面上显出太过清晰的影子。

然后,他捏着布巾,从他脖颈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洗。

李庭霄骨骼健硕有力,清晰的锁骨下方是饱满的胸肌,布巾刻意避过所有要害部位仔细擦洗,他原本闭着的双眼眯开一条缝,复又重新合上,嘴边却浮现一丝笑意。

他开始挑三拣四:“使点劲儿啊,你刚不是吃饭了吗?”

白知饮手上便加了几分力气。

他四仰八叉脸朝天,又吩咐:“往下点啊!”

白知饮按在他腹部的手一顿,脸色为难。

他不动,李庭霄便睁眼看他。

四目相接,李庭霄意外在他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居然带着几分平日里未曾留意到的柔和与戏谑,此刻在他眼中显得意外生动。

不知是谁先引得水面晃了一下,白知饮忘记眨动的眸子忽然慌乱撇开,此时此景,往哪瞅都不是,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手也没了稳头,在他胸腹胡乱的擦,之后……

“嘶——”李庭霄倒吸一口冷气。

玩大了!

他竟觉得他碰过的地方发起了烫,水温好似都升高了几分。

担心出糗,他翻了个身,故作镇定:“后面。”

不料,水声四起,白知饮竟趁机起身跨出了浴桶。

“哎?”

走了便走了,李庭霄以为能瞧个艳色光景,猛然回头,不料却只见到被一块破布巾围起来的圆润屁股。

腰身窄而有力,臀型挺翘,下头两条笔直的大腿似是没见过光,雪白雪白的。

倒也不亏?

水快凉了,担心真加重病情,他胡乱擦了几下就出来,至于方才说的花太医云云,都是他瞎编的。

白知饮也不知哪去了,根本没伺候他的意思。

李庭霄觉得自己这煜王当得忒憋屈,没好气地喊了一嗓子:“阿宴!”

白知饮没应,却有脚步声传来。

下一刻,门帘一掀,白知饮捧着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走进来。

他已穿戴整齐,额带也勒好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赤着双足,看起来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殿下先更衣,饭菜让驿官重做了,多少吃些。”面对李庭霄的裸丨体,他神色淡定,似乎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

听说若阳府上下井然有序,李庭霄也不急着出门办事,便尽情在驿馆歇息。

翌日,听说煜王换了地方的乡绅和富户纷纷登门探望,他们原本被董戈拦在府衙门外,如今煜王住驿馆,他们自然不受限。

礼物在院子里堆成山,担心下雨,都被留守驿馆的亲卫们搬到西屋去了。

由于董府尹的前车之鉴,消息灵通的都只送了寻常的补品、果子、点心之类,见人多,李庭霄干脆把他们聚在一起,见了次面。

来的人有十几个,都是若阳府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举止谈吐不俗,李庭霄没骨头似的斜靠在带靠背的软垫上,端着茶水慢慢啜饮,听他们自报家门。

能与煜王搭上话,这些人举手投足皆是文雅有状,言语间十分拘谨,也很少敢直视。

唯有一人不同。

那人样貌出众,身穿一身纯白暗云纹长袍,袍角绣着支雅致的梅花,手里还摇着一把题了字的扇子,整个人芝兰玉树一般,周身上下透着股清朗气质,不似铜臭商贾,倒更像是个功成名就的读书人。

李庭霄对他多出几分兴趣,在听一个谄媚的玉石商人吹嘘完自己的玉后,他搁下茶杯,看向那人。

“那位年轻公子是?”

那人惊愕了一瞬,因为无论按座次顺序还是按年纪,都还没轮到自己,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