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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找到他为止。”聂昭声音沙哑,他缓步朝内殿行去,脊背弯曲,整个人精气神仿佛被打散,瞬间苍老。

他走到内殿门口,顿住步子:“是谁要杀他?”

聂珏一脉已经被他尽数诛杀,是谁对穆清动的手?

“属下抓住的人说是安王的人。”可这话无论谁听都很荒谬,安王没有丝毫动机。

聂昭沉默半晌,淡声道:“查。”

丁炤离开了,殿内瞬间只剩下聂昭一个人,他坐在桌前,目光直直看着那根发带,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穆清的发丝缠绕在他手上的感觉,可穆清却不见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聂昭把发带摁在胸口,心脏撕扯的痛,喉头一阵腥甜,他再次呕出一口血,他擦了擦嘴,对此毫不在意。

他压抑着满腔悲戚,想要去怪谁,可最终发现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怪别人,是他拉穆清入的局,也是他一步步把穆清逼上的绝路,如果穆清没有遇到他,如果没有遇到……

聂昭只是想想这种可能,就觉得心肝俱裂,他大口喘着粗气,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没有找到尸身,那穆清就还活着,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嘲讽他,坠崖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两道声音在脑海拉扯,聂昭头痛欲裂,身体里有什么要炸开一般,他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巨大的动静引起外面的注意。

阮民急急进来,就看到聂昭喷出一口血,接着便向下倒去。

他瞪大了眼,冲过去扶住聂昭,冲外面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第36章 第 36 章

聂昭醒来的时候是深夜, 阮民还有太医都在殿内守着。

阮民见聂昭醒来,忙凑上前:“陛下,您醒了?”

聂昭没有说话, 他盯着明黄色的床帐,好久才问:“阮民,朕是不是待清清很不好?”

阮民忙道:“怎会?陛下对穆公子极为爱重。”

“是吗?”聂昭转头看向阮民,“那为何他要走?”

阮民张了张嘴, 一时说不出话来。

聂昭苦笑一声:“看来确实是待他不好。”可还有再去对他好, 弥补他的机会吗?

想到此,聂昭心里又是一阵钝痛,穆清绝对不会死,他一定还活着, 他肯定是在生他的气才躲着不肯出来, 聂昭一遍遍安慰自己, 却依旧难掩恐慌。

阮民看着聂昭脸色灰败, 忙道:“陛下, 还是让太医来为您看看吧, 您可把奴才吓坏了。”

先皇帝年纪轻轻便早早去了,聂昭这才刚刚登基就吐血, , 虽说太医说是极度哀痛所致, 可阮民依旧害怕。

“不必了,让他下去吧。”聂昭背过身去,缓缓合起眼。

阮民想劝,又不敢去劝, 不禁想,要是穆清在就好了。

聂昭之后都没有睡着, 一闭上眼,眼前就是穆清的影子,有他喜,有他怒,有他哀,有他乐,但无论是哪个样子的穆清,最终都会变成一个血人,那模样,把聂昭五脏六腑全都搅得稀碎。

天尚未亮的时候,阮民便来服侍聂昭更衣,看着聂昭灰败的脸色,又是一阵揪心。

去皇陵的路上,聂昭一路扶灵,他面色苍白,看起来颇有几分羸弱,知道先皇是如何待他的,都不得不感慨一句聂昭至孝,这么些年,是他们误会他了。

将先皇帝葬下后,聂昭转身看向身后群臣,缓声开口:“朕与先皇父子缘浅,尚未来得及尽孝,先皇便猝然长逝,为表孝心,朕会为先皇守孝三年。”

话音刚落,满朝震惊,周朝安刚准备上前,被他父亲,当朝宰相周培按住,周培侧目朝一旁的言官使了个眼色。

那言官立刻上前,刚准备进谏,聂昭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