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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爱。”

“但我现在,盼着你不爱我,”谢不尘低声道,“我情愿仙长是无情无欲的仙尊,坐高台,修至道,抓了我就杀了我证道,好过现在这样折磨我………”

谢不尘现在面前仍然是黑的,因而看不见鹤予怀每一句话落下之后愈加苍白的脸色。

“我不后悔我曾心悦你,”谢不尘道,“仙长当年的照顾教导,就算只是一场算计,弟子也铭记一生。”

鹤予怀的声音响起来:“所以,你是想说,你现今不爱我了,是吗?”

“是,仙长……五百年前,我心悦你,”谢不尘的嗓音越来越哑,但是话音却倏然温和,像是在追忆着什么,“心悦那时候的师父,那个,伪装出来的,整个修真界最好的师父……只此而已了。”

“我知道了。”

鹤予怀的声音响起。

那嗓音在谢不尘听来依旧平静,下一瞬遮挡视线的术法被鹤予怀撤走,目光清明的瞬间,谢不尘看见鹤予怀的背影。

仙尊白衣白发,像是冰雪堆出来的人。

“但我不会放你走,至少现在不会,”鹤予怀背对着谢不尘道,“你既然知晓师父如今是怎样的人,就明白师父抓到了你,就不会把你放走。”

“好好休息,”鹤予怀道,“我之后再来看你。”

刚说完,轰隆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

谢不尘胸中憋着的那口气随着门合上而泄去。

他感觉眼眶有点湿,用手一摸,竟然是几滴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掉眼泪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谢不尘想,如今不逃,到了苍龙峰就更跑不了了。

他勉强支起身,坐到窗前往外看,这辆飞舟虽大,人其实不多,飞舟上的法阵他很熟悉,上清宗的飞舟从前不知坐过多少回,生门在哪里谢不尘再清楚不过。

难的是怎么解开法器,是怎么不让鹤予怀发现。

脱离法器只要自己狠下心去砍神魂还能撑过去,那便不太难。至于不让鹤予怀发现……除非劫雷轰顶还要让他无暇顾及……

隔着一扇门,门内谢不尘一边思索,一边缓缓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门外鹤予怀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穿过走廊走下木制的楼梯,遇见的小弟子都乖巧地和他打招呼,恭敬疏离地叫他“明鸿仙尊”或是“鹤长老”。

不会有人叫他师父了,叫他师父的人,已经被他弄丢了。

谢不尘的话不是假的,作为和他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来说,鹤予怀听得很真切。

也许就该是这样,剥去那层温和的假面,真实的鹤予怀冰冷无情又偏执自傲。

放眼整个修真界,鹤予怀平静地想,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人。

就如同刚才谢不尘所说的,他只是心悦五百年前那个伪装出来的,温柔和善的师父。

而自己同这四个字南辕北辙。

鹤予怀苍白的指节攥紧栏杆,又怆然松开。

半个时辰后要去议事,原先鹤予怀本想这半个时辰同谢不尘好好待上一会儿,顺便修补一番他那神魂,没想到变成如今这样。

曾经鹤予怀思考过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现在鹤予怀再看,发现竟是从五百年前初遇时就做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变成如今模样……

鹤予怀想,是我咎由自取。

走到拐角处,鹤予怀刚刚迈步,就迎面被人撞了一下。

神思恍惚的明鸿仙尊差点被人撞倒,来人也吓了一大跳,一看被撞的人是鹤予怀,更是大惊失色,连珠炮似地疯狂赔不是。

“鹤长老!!!对、对不住对不住!!”杨云一边弯腰一边道,“弟子、弟子……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