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还时不时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模样。
谢宁好笑地看着他,福寿郡主扫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谢宁。
“你们报社动作这么大,就不怕京中那些勋贵大臣们记恨吗?”福寿郡主好奇地问。
涉及到利益,表面再温和有礼的人家,也会露出丑陋的面孔。
他们借着先帝优柔寡断的性子,好不容易把商税给免了,现在圣上要重新收商税,任谁都不会高兴。
京中所有人都知道,大安报社背后有靠山,消息灵通的更是知道这靠山就是当今圣上。若没有圣上授意,大安报纸是不会刊登这样的新闻故事。
朝廷上下都知道,圣上想重新收商税已经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好的机会,大安报社的这一招,算是给圣上打开了一道口子。
民意不可违,不光是君不可违,勋贵宗亲们也不敢违啊。
更何况还有大安报社带头交税,还拿着账册交税,把一切都透明开来。有了这个对比,百姓们对那些没有交商税的商户只会更加关注。
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舍不得钱,特别是这个钱要上交国库,他们就更不愿意了。
就连宗亲那边,知道福寿郡主最近和谢宁关系不错,拐着弯让福寿郡主问谢宁是什么情况。
谢宁苦笑:“你也知道,大安报社背靠陛下,陛下安排的事情,我们不能不做,而且还要做好了。”
福寿郡主脸色一正:“这么说来,陛下是决意要收这个商税了?”
谢宁点头:“王公公亲自来下达旨意,监督报社写稿子,这还不能说明吗?”
福寿郡主看了一眼那边的泉哥儿,他那根薯条已经吃得只剩一点点,咬一点都含在嘴里不肯咽下,那叫一个可怜。
她名下店铺田庄不少,虽然商税税率比较低,但五年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了,饶是她的嫁妆再多,多少还是会有些心痛。
根据大安报社宣传的,圣上登基后每一年的商税都要补交,先帝时候的商税,可以不算。
见福寿郡主面带犹豫,谢宁又说:“我看陛下是铁了心要收回这个商税,你想想,陛下登基这几年,国库常常空虚,陛下一再缩减后宫开支。”
“哪个皇上登基,不是大肆封赏后宫,广开选秀,偏偏咱们这位陛下,为了省钱连后宫娘娘们的位份这么多年都没升过。陛下过得苦哈哈的,咱们做臣子的,过得比陛下还宽裕,陛下忍了这么多年,看来是忍不下去了。”
福寿郡主心里一凛,从这个角度出发,确实是不能忍,若是她的丫鬟吃的穿的比她还好,只怕这个丫鬟早被她赶出府去了。
对比起来,那点商税都是小钱,还是陛下的恩宠更加重要。
对于福寿郡主来说同样如此,她虽然是郡主,但王府里里并不重视,若是惹了圣上的不喜,她这个郡主也讨不了好。
可若她能做第一批支持皇叔父的人,到时候皇叔父就是不赏赐,宗亲那边估计也会多看重她几分。
这么一想,福寿郡主完全就不心痛了,她看深深看了谢宁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感谢。
“谢了,这回我记下了。”
谢宁笑道:“你能自己想通是最好的。”
福寿郡主当即站起身来,来到泉哥儿旁边,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山楂酱,然后抱起泉哥儿,就要告辞离开。
谢宁看着福寿郡主急匆匆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得逞,同时还跟泉哥儿互相摇手说再会。
宗人府的最高长官是宗人令,如今的宗人令是当朝的一位老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叔爷爷,年岁已至花甲。
可能是皇室的人员有太医调养,老亲王虽然年至花甲,仍然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