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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举人,书院里那个成绩平平的许濯,却侥幸以最后一名上榜了!

这怎能不让于鼎愤怒和嫉妒!

从昨天放榜之后,于鼎知道自己没有上榜,而许濯却上榜了,他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嫉妒得发狂。

以至于许濯和其他几个书院的学生,都不想和他呆在一块,早早避了出去,只有青衣书生这个同为落榜生的好友,陪他一起喝酒。

想到这,于鼎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越想越不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苦读诗书十几年,许濯只是一个商户之子,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那商户之子比他早来了半个月,参加了一场宴会。

考完试后,两人偶尔闲聊,于鼎依稀记得,许濯曾说过,这次乡试的时策题他见过,还见过别人就这个试题写的优秀文章。

正是研究透了那篇文章,他才能流畅地写出乡试的时策题。

于鼎皱着眉头,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越想越不对劲,当时他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一想,越发觉得许濯是作弊了,指定是有人透题了!

否则怎么解释一个成绩平平的商户之子能够上榜?

那场宴会肯定有问题!

在于鼎旁边的桌子,是一个中举的书生和他带的仆人在庆祝。

“少爷,您这次得了举人功名,等回去了,老爷和夫人一定很开心!”

“嘿嘿,考中了举人,我就可以去老师家求娶小师妹了!”

“就先恭喜少爷了,待少夫人进门……”

传入耳中的声音逐渐远去,这些话还不断刺激着于鼎神经,本来这次榜上该有他的名字的,本来应该是他接受众人的祝贺。

这举人应该是他的!

于鼎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越拉越紧,所有的言语都是拉弦的力,最终承受不住,崩了!

于鼎猛地把酒杯砸到桌子上,惊到了略有酒意的青衣书生,他抬眼看向于鼎,只见于鼎潮红的脸上满是嫉恨。

“这场乡试有问题!有人作弊了!”于鼎斩钉截铁地说。

恰巧此时吵闹的大堂声音突然变小了一点,于鼎本就不小的声音,传至整个大堂。

整个大堂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中,没有人再敢出声,皆望向于鼎的方向。

青衣书生被他这话惊得打翻了酒杯,来不及擦拭身上的酒渍,他连忙起身去捂住于鼎的口,说:“可不能胡乱说,你是喝酒喝懵了吧!”

然后青衣书生转向大家,赔笑道:“我这朋友喝醉了,把前两天看的话本内容当真了,大家多担待担待。”

大家皆露出笑容,说着“理解”、“原来如此”之类的话,然后转身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于鼎说的就是醉话。

作弊的话出口后,于鼎是有一瞬间的心慌,他没想到自己竟敢脱口而出作弊二字。

历来科举舞弊皆是大事,不管是举报之人还是犯事之人和犯事考官,都落不着好。

其实大家从考场出来后,很多参与过那场宴会的人,都是既兴奋又担忧。兴奋在于自己在考试前做过这道试题,还有优秀的文章可借鉴;担忧在于事情太过巧合,他们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坑。

参加过那次宴会的考生,很少谈论宴会的内容。

所以试题雷同的事情,一直到放榜前都没有人爆出作弊二字,即便有只言片语的流言,也不成气候。

有参加过宴会还落榜的考生,但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也有知晓一二内情,和于鼎一样落榜的考生,但他们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只有于鼎因为心中的嫉恨,说出了那两个字。

若是在此时于鼎顺着好友的话,装醉当做自己没说过,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可于鼎看着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