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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她方才一念之间松开手,这枚玉玺一定会摔个粉碎。

她细细打量了一阵,实在觉得丝毫不像传言中的天子玉玺。原因无他,制式真的太小。

这么小的一块玉,却惹得各方争抢,明争暗斗不断。

看也看够了,容栀毫不留恋地还了回去,谢沉舟却不接。

她不解极了,只觉握着个烫手山芋,“给我做什么?我又登不了基。”

谢沉舟冷不丁被她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样子逗笑,“阿月若是想,又有什么不可以。”

容栀一时无言,蹙着眉瞪了他一眼,只当谢沉舟拿她消遣。

雨没有要停的趋势,他想她不该再在这淋雨。于是他开口解释,“玉玺你拿着,不会有人知晓在你手上。”

容栀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为何要将玉玺又还回来。

“我向来嘴笨。”他说,“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见容栀陷入沉默,半晌他又温和一笑,补充道:“现在不相信没关系,我会做给你看,好吗?”

玉玺相当于他的命脉,他交到了她的手上,是想让她知道,在他身上,她永远享有控制权。

她不必担心会成为自己的附庸,需要仰望着的人是他。

她是他的明月,是他前半生的羁绊,更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的救赎。

她不再需要为了他所谓王权霸业做任何牺牲,做任何她不愿去做的事。

他问她“好吗”,他在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直接决定。

他控制着他的霸道,为她转变了既定的计划,甚至愿意把那些深不见底的城府撕开给她看。

容栀的心头,有如烈火灼烧着,烧得她又痛又痒。她垂首深深地看着他。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在昏暗无边的天色间。

她看到了他含笑的眼睛。

容栀浑身一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咬了咬牙。

这样下去,她只会陷得更深。

“我该走了。”她不由分说地拉起缰绳,就欲逃离。

谢沉舟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挫败。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追,亦或者应当放她走吗?

可容栀转身的刹那,谢沉舟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她流泪。

明明混合着兜帽上滴下的雨水,可他此刻却是无比笃定,那是她的眼泪。

谢沉舟心头大恸,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放她走。

他突然动了脚步。几乎只是几个跨步就追上了她。

而后也不管马匹还在奔驰中,他准确地捉住马鞍边缘,一跃而上。天旋地转之间,他已然接管了缰绳的控制权。

谢沉舟从背后把她圈进了怀里。

容栀声音里染了薄怒:“谢沉舟!你疯了?”他可知这有多危险?稍有不慎马匹受惊他就会死于蹄下。

他却异常沉稳冷静,很快就让马匹重新平稳奔驰起来。只是低哑的嗓音出卖了他的脆弱:

“能不能……不要离我而去?”

他的唇轻擦过她的耳际,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容栀一怔,只感觉他怀抱温暖。

如同记忆里,被她刻意模糊掉的,那些缠绵而晦涩的心动,再次从天而降,将她层层裹住。

“下去。”她强装出冷硬的态度,可他又怎会看不出来。谢沉舟腿部夹了下马腹,马匹立刻加速。

惯性使然,容栀毫无意外地撞进了他的胸膛。

他下巴顺势抵住她的肩窝,将她扣在胸口,两人抱得更紧。

容栀还欲再说,谢沉舟却开口将她话语堵了回去。

“阿月,我曾经做错了事。你对我生气也好,怨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