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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妥帖之意。

他又深深地盯着容栀看了一眼。似是想把她的模样,完完整整地描摹下来。

而容栀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眸施舍过一个眼神。

“不可能。”他闷笑一声,眼底晦暗不明。

谢沉舟也不再逼近她,更不多辩解什么,只始终保持着让她心下稍安的距离,说道:“等我回来。”

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他唇边笑意柔软,没有一点攻击性:“说好了陪我同过辞花节,县主可不许食言。”

她语调讥讽,凉薄且不留情面:“好啊,整支亲卫队于城门上搭起弓弩陪你同过,够热闹吗?”

这番威胁似乎并没能吓唬到他,谢沉舟笑了。

他怎么舍得放弃她?她的冷静自持,她的柔软善良,她的狠心绝情,不会再有了。

如果失去了容栀,就不会再有了。

所以他不能。

………

裴玄欲哭无泪,以为自己彻底完了。卧底身份暴露 ,她怎么还会有安生日子。县主肯定容忍不了欺骗。

不就是一死!她把心一横,将长剑从腰间解下就往地上一掷,“裴玄辜负县主信任,甘受任何责罚。”

谁知容栀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只字未言,任由她长久地跪在雨雾里,身影没过月门消失不见。

裴玄一颗心愈发七上八下,把悬镜阁审讯惯用的酷刑想了个遍,遍体生寒,只觉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

不料第二日再见到容栀时,却没有官狱的狱卒紧随其后。

她孤身一人,整个人平静地过分,只道:“此事不许告诉流云。”

流云同裴玄情同姐妹,她舍不得让流云也跟着胡思乱想。

裴玄一愣,瞬间明了过来,磕了几个响头后,就两眼汪汪地抱剑往她身旁一站。

一夜未眠,容栀却显得更加精神。

她挑灯把镇南侯府人员调动全都排查一遍,直到确定再无谢沉舟安插的内应,才松了口气。一直忙到后半夜,便也过了困倦的时间。

她同谢沉舟的事刻意被抛之脑后,容栀现在只想弄清花溪村投毒,到底是不是商九思的宫女所为。

“随我同去郡主别苑。”

有些事情,她要去找隋阳了解一二。

裴玄:?_?她犯下如此大罪,县主不追究便罢,竟还对她施以如此重任!若不是殿下救过她的命,她是真的想叛变……

她又偷偷朝容栀面上瞧了瞧。

除了因通宵留下的红血丝,再无其他异样。眼睛不肿也不红,完全不像哭过的模样。

她眸光微动。县主是全然知晓,包括悬镜阁一事,还是只猜到了殿下的皇长孙身份。

据她所知,阿兄在玄甲军,已寻到了先太子旧部,半个西军营已现策反的端倪。

倘若只是前者……裴玄攥紧了拳。

殿下与县主此后,恐怕只会更为艰难。

………

与此同时,皇城景阳宫内。

面容姝丽的女子正替龙椅上的男人捶着背。

男人似乎很是受用,闭了眼缓缓浅眠着。龙涎香于宫内蔓延,一片静好。

小宫女端着熬好的汤药悄声而入,贵妃咬了咬唇,轻唤道:“陛下,陛下。”

商世承倏然睁眼,眸光虽然混浊,却不乏帝王独有的犀利。

贵妃从托盘中接过药,亲手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些,才柔柔道:“陛下,该喝药了。”

而后她躬身下去,小心地把药喂至尚世承唇边。闻到那股苦涩的味道,他立时变了脸色,眸中尽是狠戾,怒吼着就把案几上的奏折砚台全部一扫在地。

“滚!朕没病!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