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纹、斑点、黑眼圈、粗大的毛孔、分布不均的色素沉淀,下巴上零星可见的白色胡茬……一寸寸地熟悉,一寸寸地探索。
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快要昏头的冲动,让他想要将自己的吻贴满这具躯体的每一处。他克制着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欲望俯下身亲吻了那双回避低垂的眼睛,沉重的呼吸却无论怎样都掩饰不了。
他用大拇指摩挲着那手腕上的疤痕,问对方可不可以。
回答他的是邹黎满身像是一瞬间渗出来的铺天盖地的虚汗以及毫无血色的嘴皮。
邹黎没有说不可以,他甚至紧紧抓着他的手努力地想要迎合他,可是那双眼睛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恐惧。
就像现在他抚摸着对方手腕上的疤痕,那强忍着恐惧的目光便又出现了,手心的细汗在没有了纸团情况下也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当然,最终那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回到了另一张床上躺了一晚,无眠。那晚之后他便没有再提住一间房的话了,邹黎就也一直订的两间。
“那天晚上没问你,疼吗?”他放了那只急切想要逃离的手自由,抬眼注视着对方。
他想起邹黎写的那些被尼古拉寄出来的信,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人如果真的消失在了那一天他会怎么样,那一定是最可怕的噩梦,比不告而别永远不联系还要可怕。
“……不记得了,那段时间没有按时吃药,脑子不太清醒。”
“看起来很疼,你也真下得去手。”王曾亮掰了块面包喂到他嘴边,“吃点儿,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邹黎眼眶发红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就着他手吃掉了面包。王曾亮笑他:“跟个小孩儿一样,喂才吃,再来块儿,啊。”
吃完东西回城的一路上王曾亮都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回头跟开车的邹黎说说话,问他这是哪儿,那是哪儿,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建筑。大多邹黎都能对答如流,简直像是提前做好教案了一样。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一起吃一家西班牙菜的时候赵星打来电话,问他们玩得怎么样,需不需要他来一起做点什么,毕竟拿了那么多导游费,除了去机场接他以外可什么事儿都没干。
“躺着白赚还不好,我又不会把钱要回来,具体后面几天需不需要你我还得问问我身边的这个……朋友,只约了他这三天,还不知道他后面忙不忙……嗯,嗯……我问问,回头再给你电话。”
挂电话之后他问邹黎:“听到了?后面几天你还有空吗?没空的话我就叫他来陪我,他拿我钱不干事好几天了,良心有点不安。”
邹黎:“我不知道你要来,还没有跟学校那边请假,还有老师的设计中心那边,我……”
“好,没事,理解,你忙你的去,我这边也有人带我玩,放心吧。”王曾亮手里的叉子卷了一大卷面歪着头吃,“这面除了黏糊点儿,味儿还行,我上辈子是不是外国人,还挺能吃得惯这白人饭的。”
“我可以跟老师和学校说一声,请假不去。”
“不用,不要耽误你的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又不是只会出这一次国,虽然这回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叉给对方一块,“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的,快吃吧,这面就吃个热乎肉酱,冷了不好吃。”
“……”
“看什么,吃饭吧。”
吃完饭王曾亮去餐厅外面给赵星回了个电话,之后他们一起电梯上了楼,房间依旧是同层的不同间,这次隔得不远是挨着的,只不过一个在拐角这边,一个在拐角那一面,王曾亮在靠里侧的那一面。
他看着邹黎开了门才跟他道别:“晚上好好吃药,睡个好觉,明天很早赵星就会过来接我了,但你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