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总算看清楚了,看明白了。
当然,开心的表情并不能直接摆在脸上,他又不是傻子。他听王曾亮说了一些后,一边是悄悄的开心,一边又是和心上人独处的紧张,还有为王曾亮的难受而感到的难受。
这奇异而复杂的心情让他说不出几句像样的话来,喝的明明是啤酒,却头晕得让他不知东南西北,最后还是王曾亮去路边帮他打了个出租,直到车开他都没想起来说一句“再见”。
天呐。
“天呐。”
李圆在床上翻了个面,又翻了个面。
“天呐。”
今天晚上他和王曾亮竟然还要见面——他特地为王曾亮牵的线,之前因为平家父子死在商场的事王曾亮被狠狠查了一通,晚上请的就是查他的那一位领导。
并且,做东的是应自群前妻的亲戚。
李圆不是个笨蛋,老平父子的事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他知道王曾亮一直很在意老平父子突然死亡的事,加上应自群那边表现的确很奇怪,突然怎么都联系不上人了,还主动出让了陵城书店的股份不做了。哪怕警察再怎么说这事儿就是事故,监控再怎么有说服力,他也从王曾亮一提到应自群就咬牙切齿的态度感受得到这事中间的一两分不对劲。
警察说是唯一现场目击者应自群称这次是由小平跟父亲提“出柜”引发的事故,从走廊上的监控上看也确实是这样,但是厕所里可没有监控,那会儿厕所里也只有应自群一人。
那不就是应自群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万一是编的,那也就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生意做久了,李圆也很清楚这个圈里的人是什么样的,荤素不忌没有良心的人可海了去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王曾亮这种,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把自己的钱的来路说得明明白白,账面摊开翻来覆去查不出问题。
换个人,可能早就在邹黎这件事的牵连下完蛋了。
邹黎真是个蠢货。
管他呢。还好够蠢。
想到晚上要见面,李圆白天在家里挑了一天的衣服。为了让自己显得符合场合,稳重一点,同时又要符合王某人的清淡口味,他穿了一件浅米色的休闲衬衣。
没有大张旗鼓地化妆,只是略微护肤修了眉毛便素着张脸出门了,没戴隐形,特地戴了近视眼镜,这样看起来就更像有文化的人了。
晚上要喝酒,他就没开车,卡着点打车到了饭店。
下了出租进了饭店,边等电梯边给王曾亮打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亮哥,你到了没?”
王曾亮说:“我也到了,刚出电梯。”
“啊?我在楼下呢,现在也进电梯了。”前脚后脚的时差,竟然没遇到!
李圆懊恼地拍了下大腿,眼巴巴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看,跟电话那头说:“一分钟,我就出电梯!”
结果电梯上到三楼电话自动挂掉了,信号不好。
第一次发现电梯竟然这么磨叽!
等电梯停稳,门打开,他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去到服务台:“33号包厢是在哪个方向?”
“右边左拐,然后直……”
他都没听完,就朝着右边走廊小跑了起来。王曾亮应该走得很快,一路都没碰到人,直到他小跑得快到包厢门口了才刻意放慢脚步,深吸两口气扶了扶眼镜理了理衬衣后,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包厢门口。
包厢门是敞开着的,一进去就一目了然。
已经来了差不多有一半人了,里头嘻嘻哈哈的,有人带了家属和小孩过来,大家都在闲聊。
他一眼就看到了穿了身黑纹衬衫跟人敞亮地和人握手说笑的王曾亮,同时,也看到了他旁边站着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