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应付事的。”
陈氏轻嗤了一声:“不过是讨好我的手段罢了。”
周绮元张了张嘴,适时又闭上了。
周绮元明白,陈氏作为永定侯府的女主人,自带威信,而世间之人大多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想要消除旁人对周怀安的轻视和诋毁,只有先改变陈氏对周怀安的偏见才行。
而周绮元一次受挫也不气馁,反倒是越挫越勇。一有机会便卖力讨她欢心,又是捶背又是捏腿,毫不掩饰对周怀安的欣赏之意,诸如心地纯善,风光霁月,安守本分等赞美之词轮番夸耀,不求一次见效,只希望日积月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能让母亲慢慢被洗脑,消除偏见。
足也禁了,该说的重话也都说了。陈氏没想到她如此执拗。
而次数一多,陈氏不免被磨得脑仁疼,却又舍不得真的重罚她。每次拿她无可奈何后,只罚她抄写诗文,以示惩戒。
如此又过了几日,直到这日中午,官府来人了。
彼时周绮元与周承光兄妹二人正陪陈氏在房中用膳,那衙役恭恭敬敬地朝陈氏行了一礼:“见过侯夫人。”
陈氏不知对方何故到访,问其原因。
对方如实禀报道:“回禀夫人,小人不耽误您的时间,便长话短说了。有人在城外二十里地的山林中,发现了一名死者。那死者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我们在附近找到一封盖有贵府印章的信件。劳烦您过目之后,随我们前往衙门一趟,辨认尸身。”
陈氏听后,整个人怔了许久。
似是有什么预感一样,她反应迟钝了半晌,方才艰涩开口,命人呈上前。
下一刻,当她打开信纸,看到上面正是自己亲笔所写,几日前放到送给紫菱的妆奁中,将来方便她找人投奔的那封信件时,双手不由一颤。
她看着上面带血的字迹,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周承光一脸莫名地出声提醒,她才缓慢抬起头,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六神无主道:“我随你们去。”
……
陈氏前往衙门后,确认了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紫菱。
听验尸官说,紫菱被发现的时候,衣衫凌乱,身上的财物尽数不见,怀疑是被人谋财害命,先奸后杀。而官老爷怀疑是两个马夫所为,承诺会尽力将凶手抓捕归案。
午后,陈氏魂不守舍地回到屋中时,脚下被门槛险些绊倒,幸而被寅春及时扶住。
周绮元见状立时迎上去,忙一道搀扶,完了见母亲一脸失神,几乎猜到了什么。
陈氏被扶到雕花木椅前坐下,她闭了闭眼,一脸沉痛自责道:“是我害死了她。”
倘若她没有给紫菱那些嫁妆,紫菱也不会被那两个奴仆害了性命。
紫菱被送回苏州一事,陈氏对外宣称是因病回家疗养。周绮元不好多说什么,只宽慰她道:“娘,您无须自责,错不在你,是那些见钱眼开的人生了歹意。您对紫菱仁至义尽,不必愧疚。”
陈氏泪眼婆娑地看向女儿,握住她的手:“可她被我养在身边十年了,好端端的,就这么没了……”说到此处,不禁微微哽咽。
周绮元明白,陈氏心痛乃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一条狗被养在身边十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朝夕相处的人。
周绮元反握住陈氏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轻声开导道:“娘,人各有命。她没跟着您之前,在家中只是个整日挨打受骂不受宠的庶女,朝不保夕,是您把她接到身边,培养她,给了她关怀和温暖。而倘若不是您接她逃离苦海,兴许她也活不到今天。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她已经赚到了?”
陈氏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绮元趁机又道:“您不要觉得对她有亏欠,这次是个意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