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只是应酬累了, 想要独自在庭院中躲躲清静, 哪知那个胭脂色的身影竟越行越远,跨入雕梁绘金的垂花门中……
脚底迟疑一下。
他到底不愿错失这次机会, 追了上去。
谁知还未踏上那垂花门的石阶,就听得后来传来一句。
“入了垂花门, 便是后院, 外男不得擅入。
赵公子是有礼之人, 不会在我忠毅候府犯了此等忌讳吧?”
竟被抓了个正着。
赵琅一回头,发声者正是之前在书斋门口见过的, 忠毅候嫡长子楚文昌。
眼睁睁望着那个娉婷身影,在回廊转角处彻底消失不见,赵琅面上闪过一丝失落。
可面对此番质问, 他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只微微朝前呵身,有条不紊解释温声,
“是我莽撞,急着更衣,确有些慌不择路,并未有意冒犯,还望楚小侯爷见谅。”
由上次书斋,楚文昌便清楚这二人间必是发生过什么,可那是表妹私隐,她既不愿说,那他这个做表哥的必然也不好问。
只是他们好似并非像是两情相悦,毕竟方才在庭院中时,他眼瞧着表妹甚至连眼神都未给过赵琅一个,倒是这赵琅行迹鬼祟,对表妹紧追不舍……
这人瞧着不像个蠢的。
怎得行为举止却如此不知分寸?
今日这样的场合,这个与窈儿沾亲带故的表哥,尚且要与之避嫌,不能表现的太过亲厚,他赵琅倒好,硬生生跟了表妹小半柱香,还昏头转向得连后院都要闯,若是被有心人咂摸出些什么来,岂不是又要陷表妹于水深火热中?!
瞧着眼前这个绣花枕头,楚文昌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表妹或就是因为他把自己拒绝了,他便是实在想要将其敲打一番,也不怕直接摊开了说,炮火连天的语气怼道。
“在书斋也是,今日也是……其实赵公子何必要如此穷追不舍,将事情搅得这般复杂?
你若心仪表妹,直接上门求娶便是;若是畏惧人言,那往后便莫要来沾边……女孩儿家韶华易逝,哪儿经得起你这般拖泥带水?你莫不是觉得表妹身陷流言,便可这样随意招惹?若真如此,那便是错想了,我忠毅候府虽比不得簪缨世家,可若想要护个表小姐,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番话下来,听得赵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险些有些无地自容。
今日原是来忠毅候府贺寿,作为宾客,他身后代表的是陇西世家,合该好好规范言行,哪知被忠毅候府的下任家主撞破想要私闯后宅,还被这般斥骂一通,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他苦心经营的好名声是保不住了。
如棒喝般,赵琅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才惊觉方才自己竟如此感情用事,只再三道抱歉,又倾身拱了拱手,朝前院的方向去了,而楚文昌虽对他有些微词,可到底来者是客,眼见这人倒也算得上知趣,便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眼前前方又来了三两个宾客,便又挂上副应酬的笑脸……
今日忠毅候的寿宴场面格外盛大,朝中百官几乎尽数都到场,摄政王也过来略坐了坐,甚至宫中都送来了几样珍稀贺礼,宫中的礼官甚至还传来了道嘉奖文书,上头尽是写对楚丰强的溢美之词……这无一都在证明着楚丰强圣眷正浓,前程远大。
自皇上登基之后,还从未厚赏过哪个臣子,忠毅候这可谓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众人眼见这情形,只觉终有一日楚丰强或得虎符兵强,执掌西北各军……大树底下好乘凉,百官都生了些攀附的心思,而利益结盟最好的方法便是联姻。
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却还未婚配的楚文昌与楚潇潇,已然成了块香馍馍。
毛韵娘陷在妇人堆中,言语之中自然也听出了她们拉媒的心思,她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