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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废墟之中发现的……剑法被人刻在了凉州城的石砖上,单是看上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磅礴的剑意……可惜,可惜!本就不知是何人所作,如今也彻底失传了。”

段菱杉提起酒坛,给自己满满斟上一杯。

“我还挺想见见这清河剑法呢……可惜没来得及。”她摇了摇头,“四大宗如今只剩下了三个,真是多事之秋啊。”

白毓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之色:“没见过吗?可我怎么记得……”

“上哪见过?清河剑派位于北方,同我们这里隔了十万八千里。说书人说得不错,他们这一代没有什么好苗子,我看过他们的宗门大比,没有见过有谁真正掌握了这套剑法的,唯一会的掌门,又不可能亲自下场……”

段菱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忍不住咂舌:“这么多年了,他们家的酒还是一个味道,也不知道改进改进。算了,还是拿出我自己珍藏的好酒吧,陪我喝点?”

白毓深知她师父是什么德行,冷漠拒绝:“不喝,我急着回去。”

“嘁,不喝就算了……说起来四大宗,七星殿最近好像出了件大事。”段菱杉挠了挠头,绞尽脑汁地回忆,“摇光和开阳收的那个徒弟,叫洛什么来着,居然都死在了我们宗门附近的幻霞山……死因还在查,可别牵扯到我们……”

白毓问道:“既然是在幻霞山发现的,师父你不用跟过去看看吗?”

“我去了啊,尸体就是我发现的,只不过我赶在他们来到之前先回来了……咦?”

段菱杉突然沉默下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轩窗,洒在朱红色的桌面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传进来:“真可谓是世事无常啊,这清河剑派曾经的辉煌,如今已成过眼云烟,只有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段菱杉揉了揉太阳穴,喃喃着开口:“幻霞山……我一个人去的吗?”

白毓不明所以:“是啊。”

“可我从二长老那里赢来的罗浮春,怎么只剩下一半了?”段菱杉罕见地有些迷茫,“寻常烈酒也就罢了,罗浮春这种好酒,当然是要和朋友一起喝才有意思……你最近忙得很,那我这半坛子的酒,究竟是跟谁喝了?”

白毓也愣住了。

“我记得……”她低声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清河剑法,但具体又想不起来。”

那似乎是某个静谧的夜晚,她临湖而坐,望见揽月湖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滔滔湖水与夜幕连成一片,吹来的晚风带着潮湿的气息。银白色的月光落在竹林之间,如梦如幻。

竹波烟月之间,有人微微垂眸,端起酒杯:“敬过往。”

有人紧随其后:“敬未来。”

段菱杉哈哈一笑,举杯对月:“敬我杯中美酒!”

“那我,”白毓想了想,轻声道,“便敬此间月光吧。”

她会在日后无数次回忆起那个知交对饮的夜晚,那个场景太过美好,以至于在回忆中像是水中月镜中花,不等她有什么动作,画面自己便散了。

那是,什么时候呢?

——你过往亲朋死的死伤的伤,最终都掩埋于一场大雪之下。你新结识的朋友要么从未交心,要么聚少离多,要么也入了土。

——你亲朋离散,孤苦半生。

——你的尸骨无人收敛,你的名字无人知晓。

笔尖蓦然一顿。

天权垂眉敛目,注视着墨水在纸上泅开。

她近些年很少离开七星殿,大多时候都关在自己屋内专心写作,然而新作却迟迟没有灵感。

直到不久之前,她见过一个其他宗门的遗孤,鲜活而明媚,身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凌厉剑意。但对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