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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经常想,我的小玉儿长大后是什么样呢,我说肯定是个又乖巧又听话的大姑娘,漂亮得很,让谁看见都忍不住心疼……”

“你爹不同意,他说你胆子小,遇见事也不敢说,在揽月宗根本就混不下去……害,你看,还是娘说对了吧。”

白毓微微垂下眼,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白母脸上有些挂不住,接着道:“你这些年在揽月宗怎么样?没有人欺负你吧?”

“嗯,我挺好的。”

白母悄悄抹泪,又扯了许多家长里短的话,终于将话题扯到她昏迷不醒的弟弟身上。

“小玉儿,你师兄说你是很厉害的医修,你弟弟被邪修害了,你既然能救那些女娃,一定也有办法救你弟弟的对吧?”

白毓闭眼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如此。

尽管早就料到结局,她却依然感到失望。

“他行拐卖幼童之事在先,与邪修合作在后,我……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救他。”

白母起身倒了杯茶,满是茧子的手将茶杯推到她面前。

“先不说这个了,你大老远回来肯定累坏了,来,喝茶,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白父冷哼:“这里本就是她自己家。”

“啊,是是,瞧我说的什么话,都怪我太久没见过小玉儿了……”

白母的笑容中带着明显的讨好之意,她微微低着头,一只手下意识绞着衣角,时不时偷看白毓的脸色。

白毓有些怔忪,无端想起那次她以为是永别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样的表情。

那时邪修的事才过了两三年,鹤水村粮食产量锐减,有能力的年轻人纷纷逃离了这里。白家本就不纯靠种地为生,因此一直就这样将就着生活,直到村里有人站出来,说可以把家中不想要的女孩卖给他,既能少一张嘴吃饭,又能带来一大笔钱。

白父没有任何犹豫,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她以为家里实在是穷得吃不起饭了,不得已才放弃了她。她乖乖地站在陌生叔叔身边,抬头看见白母小心翼翼地笑,白父指指她,皱着眉头开口,想要谈个好价钱。

哦,当时原话是这么说的——“再多给点,我晚上给我儿子买一只鸡,炖鸡汤喝。”

现在是这么说的——“你是很厉害的医修,你一定能救你弟弟吧?”

她抿起唇,视线缓缓扫过这对生养自己的人,忽然觉得极度陌生。

因为是父母,便可以随意打骂、随意利用她吗?

因为是父母,便可以主动抛弃她之后,又眼巴巴地试图挽回吗?

离了这一层脆弱的血缘关系,也许她和他们从来都是仇人,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对他们还抱有可笑的幻想而已。

白母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好……”白毓沉声道,“我喝了这杯茶,那么从此之后,我们的亲缘关系就断了吧。”

“白毓!”白父没料到她是这般反应,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勃然大怒。

“好你个白眼狼,当初是谁生下你,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现在攀上了揽月宗的高枝,不想着报恩就算了,居然还想跟我们断绝关系,对你重伤的弟弟不闻不问,他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白毓霍然起身。

“是我让他残害村中女童的吗?是我让他与邪修合作的吗?事到如今你们不思如何补偿受害女童,反而口口声声用亲缘绑架我,要我救他?”

“鹤水村今日困境全拜邪修所赐,可他不但不告知揽月宗,反而为了一点银钱与虎谋皮,落得今日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你们以为你们吸的是我的血吗,错了,你们吸的是鹤水村所有女童的血!别说是他,你们二人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