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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摸索着找准位置。唯有那根金丝,几乎甫一出现,便被他捏在手里。

对它的灵力波动,仿佛了解得一清二楚。

“此物,我称之为垂丝。”顾无琢道,“少许一根,搭配心咒,可影响常人的行为举止。如若大量使用,足以彻底控制修士。”

“现在,她应该能好好说话了。”顾无琢收起金丝,低下双眉道。

陆芝山重新看向李慧心:“李氏,你可知错?”

“我有何错?”李夫人依然昏昏沉沉,“为女儿谋划,有错吗?”

钱洛清在陆芝山身后,听母亲毫无悔意,甚至开口讥讽,心中不祥预感腾升,声音颤抖:“阿母,我保证过,我会常来看你的。你想想,怎么可能有人如此好心,会主动做替换灵根这类的肮脏事?”

“我问过师尊,那名邪修在钱府的地脉下安插离魂阵,阵法一旦启动,邪祟扩散。别说替换灵根,整座府邸的人,都会被连皮带肉吃得一干二净,被人收集残魂。如果不及时控制,明盘镇的镇民也无法躲过此劫,你我自然也逃脱不得。”

李夫人的眼底清明片刻,看向钱洛清。

“是这样吗?”

钱洛清似是看到唤回母亲理智的希望,拼命点头。

李夫人眸光晦暗:“原是如此……我险些害了你……”

她再度低下头,不声不响。

“李氏。”太守轻咳两声,“你罪无可赦,本应判死,若及时交代主谋是谁,告知仙长,本官还能从轻发落。趁还未将你拘走,你考虑考虑吧。”

“至于那边的,女郎?”他看向女妖,“女郎对自己的遭遇,有何诉求,若能办到,我会着手去做。”

都说妖邪天真又残忍,睚眦必报。就算他轻判,让李夫人免于死罪,也不保证女妖寻仇,把她的脑袋拆下来当球踢。

进屋时,女妖抱着钱嫣儿,一眼不发。她容貌温婉恬静,但脸上翻出片片金鳞,以及细长的瞳孔,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听到太守喊她,女妖金灿灿的瞳孔睁大,眸光轻飘飘扫过去:“不必担心我,是我主动来寻夫人的。”

她从地上起身,满身的血窟窿,牵着三岁女孩的手。含笑站立,没有半分伤重的模样。

“她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夫人没有杀过人,除我之外,亦不曾对其余人施过刑罚。钱壑被囚,也不曾死亡,我虽不懂凡俗律法,但她既不是主谋,应当给她一条生路。”

太守长叹一声:“本官就知道——啊?”

他没听错吧,哪有受害者为凶手求情,甚至还做无罪辩护的?

不只是他,连李夫人也迷惑地扭头。目光落在女妖怀中的稚子身上,露出哀怜之色,神色疲惫地朝浑身是血的女妖看去。

“女郎少年时,救过一条小蛇。”女妖转身,看向满脸茫然,与她四目相对的女郎,“它一直记着您的恩惠,入江之后,也对此念念不忘,思索是否有机会进行报答。”

她朝李夫人福身,端端行了个人类的礼节,身上不住有血水淌下,连带身形也在慢慢溶解。如一摊晶莹又粘稠的液体,落在钱嫣儿身上。

小丫头呆滞的神情变化,眼底逐渐变作金灿灿一片。

“她修为尚浅,拦不住邪修,也拦不住女郎一门心思寻找女妖作妖妾,繁衍后代,只能捏出人形,尽力减小夫人的业障。如此,也算是还了夫人过去的恩惠。我的身躯是江底红土捏出,算不得真正受伤。”

钱嫣儿迅速由孩童的模样,变化做年轻貌美的女子形态,身上的伤口不见,在周围人目瞪口呆的惊叹下,悠然调转天地灵力。

“大人,我可以走了吗?”她扭头朝太守道。

太守和知县双双呆滞,面对大变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