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附近度假酒店开了一间顶层套房,这几天少见地禁欲,培养温良恭俭的优秀孙女婿气质。
不过他最多忍三天,打算第三天就跟她一起回家见外婆。
不过天公不作美,第二天就迎来一场大暴雨。
雨势汹汹,新闻里播报这场暴雨将持续一整天,很不幸,扬城排水系统遭受重创,城市多处内涝。
姜洵下午出门,抓紧时间回徐合街的老房关紧门窗拉电闸,傍晚撑伞出来走了一截,半途就被高至小腿的雨水拦住去路。
回头一看,后面的巷子也被淹了,几根电线耷拉在水面上。
进退两难,雨水脏得都变了色,不知是路面哪块井盖松了,污水在地面汹涌打旋。
她看着好几个漩涡,犹豫着不敢往前。
“姜洵!”
她抬眼,周屿程撑一把黑伞淌着水快步过来,半边身子都湿了,气得半死出口就飙脏:“我他妈不是让你别出门?”
雨水混着强风扑面而来,她视线模模糊糊,两手抓紧伞柄,微微提高音量解释:“阳台玻璃门坏了,我得拿胶带给它封上。”
就像今天外婆家的窗户被风吹坏了,他也冒着暴雨天的危险赶去修补。
姜洵正想着怎么过去,周屿程沉戾警告:“站那儿别动!等着我。”
她只好乖乖站着。
周屿程大步流星朝她走来,把雨伞塞她手里,关了她手里那把小的。
后背湿漉漉的不好背她,贴久了容易感冒,只好半蹲下来把湿透的手臂给她:“赶紧的,上来。”
姜洵看他脸上雨水淋漓,不禁攥紧了伞柄。
一路上狂风暴雨,姜洵扶着他肩膀,被他稳稳当当抱坐在臂弯。
风太大,她一手拿不稳伞,只能勉强夹在手臂里借力撑着,伞面朝他另一边肩膀倾斜。
他皱眉加快步伐,越漫越深的雨水在他脚下哗啦作响:“自个儿挡着,管我做什么?”
她不听,就要给他挡,周屿程索性夺了伞,让她两手空着。
“搂紧了,别掉下去。”
她沉默着,低眸看他沾满水的眉峰和鼻梁,手指攥紧他肩上的衣料,沾了满手湿冷。
被爱是一件很轻易的事,但爱不是。
周屿程体会过被至亲丢下的滋味,所以年少至今,他不愿被人牵着情绪走,更不愿对任何人上心。
假若死心塌地爱一个人,那透露出的爱意无疑会变成递给对方的一把刀。
他对此嗤之以鼻。
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情愿被她刀刃抵喉
窗外风雨凌厉,湿漉漉的拥抱与深吻让人沉溺。
周屿程一天到晚野心勃勃没完没了,主动权让渡这件事还是极其少见。
他把人抱过来,理智迷迷散散,哑着声在她耳边沉喘。
“宝宝,坐上来。”
姜洵生涩吞咽着,冒冒失失,不得章法。
半晌,她歇了会儿,从手边拿来他的烟盒和打火机,不熟练地取出一根,塞进他嘴里。
周屿程微微眯起眼,勾唇笑了下,未燃时清冽的烟草味被他染上一丝放浪。
金属盖掀开,砂轮蹭过指腹。
火舌蹿起,焰色都快舔上烟丝,他半阖着眼偏了偏头,意欲让烟草吻向热焰。
姜洵杏眸一凝,掐准时机扯走他嘴里的烟,打火机也扔得远远的。
“戒掉,不给抽。”
另一种形式的边缘控制,她这是开始实践了?
周屿程一顿,很快又恢复一身懒痞,散漫地往后靠,胸腔震动着溢出笑来:“喜欢管我?”
她轻哼:“你就该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