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
周屿程浅淡勾了勾唇,轻易占据上风:“你告诉周柏承,我想不想玩车,跟谁玩,玩多久,进不进F1,都是我说了算。”
“轮不到他来管。”
闻铮无言片刻,没将合同拿走,只在离开时留下一句:“你考虑考虑吧。”
周屿程没应。
脚步声徐徐远去,大门被轻轻关上。
姜洵默默观察,一杯牛奶喝了半晌,唇上沾着一圈白。
她小心翼翼放下杯子,扯纸巾擦了擦嘴。
视线漫无目的落向露台,看见一盆叶子打蔫的花,好像白山茶。
她起身离座,迎着阳光小跑过去,蹲在花盆前摸了摸花叶。
好像快死了。
她回过头,颇怜惜地说:“周屿程,你养的花都死了诶。”
周屿程无谓道:“没注意。”
姜洵捧起来看了看:“好像还有救。”
她放下来,温柔对他说:“我拿回去帮你养吧,我以前养过花的。”
周屿程无言片刻,“嗯”了一声,含着淡淡鼻音。
姜洵还在观察花叶,他手机正好响动,接通几秒后回头提醒她:“你的。”
“嗯?”她起身跑回去,从他手里接过手机,“苏禾?”
“姜寻寻你怎么还不回来,刚阿姨打你电话我帮你接了,说你在厕所呢,她催你回家,说你那个什么表姐把平板寄到家里了,让你去拿。”
“噢,好。”姜洵赶紧挂了电话,准备上楼换衣服。
周屿程接过手机:“急着回去?”
“还好。”姜洵很懂事地说,“你不用送我,我有零钱坐地铁很方便,现在早高峰堵车,你开车很麻烦的。”
说完就跑上了二楼卧室,换上烘干的衣服,短裙扯成中裙,露肩毛衣前面系上一个结,直接变回乖巧女大。
周屿程就看她跑上跑下,临到门口了,又蹬蹬蹬跑回露台,抱走那盆蔫了一半的花,关门前急忙对他说了再见。
纤瘦身影消失在院外,周屿程在餐桌前撑着额头,垂下眼,看着手里最后一口三明治,煎蛋边缘黑了一圈。
他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蛋。
但最后还是吃了,一口没剩。
别墅区有路牌,姜洵试图定格最近的地铁站,脑子里自动开启步行导航,她心里有了点数,站在一个下坡边上,转着身子左右看了看,找寻正确的南北。
准备迈步时,身后有渐近的车辙声。
她下意识回头,身侧驶来一辆黑色迈巴赫。
这车出现在这里实属常见,但车牌极不一般,她下意识多看了眼。
车子在一旁停下,窗玻璃降了下来。
开车的是闻铮,语气依旧是漠然的礼貌:“姜同学,送你一程。”
姜洵捧着盆栽,愣了愣:“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地铁——”
“别客气。”后座一个声音响起,醇厚而沉稳,温和里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就当顺路。”
姜洵站在原地斟酌,闻铮已经主动下车,替她打开后座车门。
她不好再拒绝,只能犹豫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古龙水的香味萦绕车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车子启动,姜洵把花盆牢牢抱在怀里,生怕掉下的土屑脏了皮革座椅。
身边坐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头利落短寸,眉目成熟锋利,正低头翻阅一本杂志,书页不经意间划过皮质表带。
姜洵肩膀有点僵,半晌才做好心理工作,转头微笑:“您好。”
男人看过来,也回一个恰如其分的笑:“你好。我是屿程的哥哥,叫我周柏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