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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会吵上将近一个时辰,想睡都没法睡。

鞭炮放完,秦夏收起竹竿。

虞九阙的耳朵被吵得嗡嗡响,秦夏的大手盖上来,把他冰凉的耳廓捂热。

“走,回去煮饺子。”

白胖的饺子像一个个小元宝,煮熟后漂浮在水面上。

五十个饺子装了三大盘,再盛上两大碗饺子汤,同时也没忘了腊八那天搁进罐子里的腊八蒜。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虞九阙小心抱出罐子,满怀期待地打开。

有秦夏在,腊八蒜当然腌得很是成功。

蒜瓣碧绿,连带浸泡用的陈醋也沾染了蒜香,最适合配饺子。

端着回屋,热气扑面,人一下子就松懈下来。

大福在桌子底下转悠,像是不理解今天主人为何吃完一顿饭后还要再吃一顿。

对于秦夏和虞九阙而言,这顿饺子更像是一道分水岭。

包的时候尚且各怀心思,吃进肚里的时候,窗户纸却已经被捅破了。

甭管是三鲜馅还是八鲜馅,尝在口中都能咂摸出几分甜。

况且有些饺子,本身就是“甜的”。

“我吃到包枣的了。”

虞九阙把咬过一口的半个饺子给秦夏看,里面还剩半截的金丝小枣。

过了一会儿,秦夏也吃到一个藏了花生的。

再到后来,两人直接开始在盘子里挑,看哪个像是包了“彩头”的,再让对方吃一口看看猜得对不对。

三盘饺子吃完,再加一碗饺子汤,虞九阙久违地打了个饱嗝。

他摸摸自己微微凸起来的小肚子,想到明天还和韦朝夫妻俩约好了去文华寺求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肚子里才能揣上他和秦夏的孩子,而不是各种五花八门的吃食。

想想真是任重而道远。

——

次日,五更天。

旧语有云: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

习俗里,大年初一的五更天就是除夕夜守岁的终结。

话是这么说,可不少人,尤其是小孩子,多半也不会真的守到这时辰。

哪怕是和衣而卧,也会睡个囫囵觉。

秦夏和虞九阙同样如此。

只是在和衣睡下之前,他俩还干了点别的。

不知道秦夏如何,反正虞九阙已经不太能直视两人的手了。

也是经过昨晚,他才真正明了曹阿双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私房话。

只能说有些事……

怪不得叫“闺房之乐”。

这个“乐”字,就很妙。

脸颊一路从昨晚烧到今晨,虞九阙觉得自己的面皮都快成了身下的火炕了。

刚打算起身,同床的人却又把他扯了回去。

“不再睡一会儿了?家里没有旁人,你我不必早起。”

虞九阙在秦夏的臂弯里翻了个面。

“我不困。”

他实话实说,“我看窗外亮得很,想出去看看雪。”

一听“雪”字,秦夏那点仅有的瞌睡虫也飞了。

侧耳听了听,窗外没什么风声,想必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那穿上新衣裳,出去堆雪人。”

年前买的新衣,自是要大年初一这一日穿的。

不算去铺子里买的棉衣,方蓉帮他俩做的棉鞋也早就送了过来。

因为今天要穿,昨天就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了炕头暖着,虞九阙坐起来,随手摸向枕下。

他习惯在枕头下放一根不容易被压坏的木头簪子,早上起来随便一挽头发,方便穿衣洗漱。

怎料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