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悬着心,小心翼翼问道:“刘爷爷,张爷爷没事吧?”
刘老头嘀咕一句,“送到医院再看看,反正死不了。”
他回头瞅着白皎,“你瞧见他的?”
白皎抓着挎包带点点头,“嗯,我叫了张爷几声没看到他人,进来后就看见他倒在这儿了。”
刘老头摸完了脉,看一眼白皎,又转回头看张爷,抓着张爷的手又嘀咕起来。
“得亏早些时候积了德,给瞅见了,不然这下真得底下再见面了。”
白皎一听他这样说,又紧张起来,“张、张爷——”
刘老头没再叨咕,盯着白皎,“小孩,你咋在这儿,今天没人跟着?”
大庆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机会似地,也跟着开口,“是啊皎儿,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你哥呢,他没过来?”
白皎心里乱的很,摇摇头,“没有,我一个人来的。”
大庆看起来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阴家巷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陈旧,破落,甚至算不上太干净,但却包容了各种各样的人,成为他们得以栖身的一个窝。
从这里离开的人,即使见到了外面的五光十色,心里也总还记得这里的一份烟火气,从不会忘记。
就像白皎一样。
白皎紧张的时候不怎么爱出声,大庆则在心里想着事,店里只有刘老头抓着张爷的手,时不时嘀咕几句。
救护车来的很快,听见隐隐约约的鸣笛声后,白皎就差没弹起来,奔出店外拼命挥手示意。
救护人员有条不紊地把张爷搬上担架,作为第一发现人的白皎上了车。
刘老头慢悠悠跟出来,白皎本以为他会回药管,但刘老头把蒲扇往裤腰上一别,“我和大庆打车过去,赶快着点儿开吧。”
白皎点点头,手足无措的感觉好了一些,坐在担架旁看护工给张爷上呼吸机,心电仪跳出了画面。
救护车一点儿都没耽搁,接到人就开走了。大庆和刘老头紧赶慢赶到巷口,上了车后大庆才想起来给白初贺打个电话。
一拿起电话才发现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大庆拨了过去,下一秒对面就接了起来,“大庆哥?你看到白皎没有,他没回家。”
白初贺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大庆赶紧开口,“看着了看着了,在阴家巷这边碰见了。”
“我现在过来。”电话对面简短一句。
大庆赶紧叫停,“你别,我们现在往医院开呢,刚才——”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大庆耳边只剩下一连串嘟嘟声。
“着急了?”旁边刘老头慢悠悠一句,“好多年了,还这德行。”
大庆心里直呼完蛋,又冲刘老头叹口气,“一直都是急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
刘老头鼻尖里嗯出一声,没再说什么。
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医院,白皎一直陪到急救室,进不去了后才在等待区一屁股坐了下来。
激烈紧张的心情褪去后,后怕无比的情绪才涌了上来。
白皎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手也在打着颤。
第一眼看到张爷倒在烟柜后面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张爷死了。
白皎双手握紧低着头,不断地深呼吸着。
自从第一次见到张爷,他就对这个看似严厉却对他很慈祥的老人有种亲近感。
如果张爷真的出了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白初贺听到后会是什么心情。
白皎不希望这个口是心非的老人出事。
急救没有耗费多久的时间,鲜红的灯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