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磨砂花枝灯,地砖是豆绿色的花纹地砖,墙纸是千禧年最流行的土洋宫廷风。
再一次出乎白皎的意料,白初贺这间客厅布置得很温馨,虽然面积不大,但分了餐厅和客厅,客厅有一台老式电视,上面盖着钩织的蕾丝棉布,对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浅灰色沙发,沙发上有两个纯白色的靠枕。
前面一点是方形的茶几,茶几下甚至还铺了一块椭圆形的地毯,白皎走过去的时候觉得脚底下软乎乎的,十分舒适。
餐厅有张圆形的老式餐桌,桌板上有一层玻璃,玻璃下也压着钩织的桌布。
客厅没人,相连的餐厅也没人,白皎不知道何复和白初贺去了哪儿,自己也不好意思到处乱走动,也不敢坐干净整洁的沙发,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里,四下扭头看看。
老式的房子大多都是能一眼望到底的格局,白皎看见餐厅旁还有一扇门,挂着布帘,他猜测是厨房。
客厅后面有三个房间,两大一小,大概是一个卫生间加两间卧室。
算起来也是两室两厅一卫,但面积并不是很大,因此显得很紧凑。
至少对白皎来说,白家住的是独栋,他的卧室就能比这客厅加餐厅大上一倍不止,这种一眼能看到全部的格局让他有些新奇。
他往客厅后面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不太礼貌,退回客厅,安静等着。
餐厅那头传来声音,“渴死我了,我倒杯水。”
不说不觉得,一说起来,白皎觉得自己嘴巴里面也干干的。
他也想喝水,但听着何复随意又自在的声音,嘴皮子就像是被黏住了似的,半天张不开口。
可是自己又确实渴得慌,他想了想,拿出张爷刚才给的AD钙,但有点不舍得把吸管插上。
厨房的门帘被掀开,何复端着杯子走出来,看见客厅的白皎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喝完水转身又往卫生间走。
路过白皎身边的时候,瞟见白皎脚上那双拖鞋,何复脚步忽然停了下来,面色有点不太好看。
白皎正好手里还捏着吸管的塑料皮,很礼貌地开口,“请问垃圾桶在哪里。”
何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起来,“你怎么回事?”
白皎可爱的脸上呆了一下,“啊?”
何复把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玻璃碰到玻璃,发出沉缓又足够明显的声音,“不是,你自己就换上鞋进来了?你问过房主人了吗?”
白皎本来就因为在陌生地界而有些踌躇不安,闻言脸上立刻飞红,心里难堪得不行。
他呐呐自语,“我看你们都是自己换的拖鞋”
白皎说的没有错。
但今天六条找人找的不够靠谱,何复脾气不怎么顺,纯粹是在发泄。他根本不想和白皎多说什么,理都懒得再理白皎一下,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白皎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向了脸上,太阳穴的血管一跳一跳,弄得他整个人头昏脑胀,眼睛发晕。
他站一会儿,揉了揉眼睛,走到门前,背上进屋时放在门口的书包,打开青绿色的大门。
大门的门锁太老了,他鼓捣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然后打开鞋柜,拿出自己那双和白初贺一模一样的帆布鞋换上,把那双柠檬黄色的拖鞋摆回去,安安静静地低头站在门口。
走廊是节能声控灯,上了年头,十分古旧,并不灵敏,只在白皎费劲打开那扇沉重的防盗门的时候亮了一下,随后就灭了下去。
楼道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照进来的一点光线,根本没办法让人看清。
不知哪里漏水,黑暗传来滴滴嗒嗒的水声,在黑暗中模糊了距离感,让人感觉忽远忽近。
白皎双手攥着书包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