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生在淮河柳庄,父亲曾是一方父母官,可招遇不测被谋害,家道中落,之后与两个哥哥住在淮河边打渔为生,长至十岁入何府为婢女,贴身服侍在未出阁的皇后身旁,十五岁时随着皇后入宫……”
江淮民再次笑了起来:“房大人您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慧百倍,过目不忘的本事也让人叹服。”
一个“您”字,从江淮民口中说出,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叹服。
房青玄的话还没说完:“你除了要谋害皇上刺杀太子,你还同时派了一名新派官员假扮商人,去教唆徐州的东家集体涨租子,在徐州制造动乱,试图耽误春耕,但你太不小心了,派去搞坏事的官员说着一口元京官话,又带着平乡的口音,让我一下便猜到是新派大臣,平乡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出过不少进士,且都入朝为官,并加入了新派,鼎力支持你,这一个小破绽未免太不小心了。”
当初房青玄审问那些东家的时候,东家把教唆他们的人的外貌描述了一遍,从他们的描述来看,那个假扮商人的官员,就是昔日在花船上唇枪舌剑时,被房青玄怼了一句“我不愿与你这等蠢笨之人争辩!”的那名新派官员,确实是蠢到家了。
房青玄也是从这件事开始,才怀疑上江淮民的。
“我住在城东的屋子之所以会塌,也是因为你派人去锯断了承重的柱子,让我去鬼门关走了一趟,你是真的恨我啊!”说到这里,房青玄却只有惋惜,没有丝毫恨意,哪怕他那次差点死掉,也没想过要报复。
他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叹道:“徐州城外的山匪江霸天,是你的二弟,也是你一直在暗中给他粮食和兵器,让山匪去破坏徐州耕地的人是你,让天下文人学子聚在元京逼着皇帝同意变法的是你,让内侍挟持皇帝走上宫墙,说出元氏不配贵为皇族的还是你!江淮民,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房青玄猛然回过头去,面向江淮民,只觉十分痛心:“你为何要与顺应天道派的人勾结?!”
房青玄当真是欣赏江淮民的为人、胆识与才智,当初还写过一篇赞美他的文章,将他当做表率,可如今他却变成了十足的恶人,硬生生让江元即将分裂,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淮民啊!江淮民!姓江,生在淮河边,一心向民,故而取名,江淮民……淮民亦有怀民之意,这个名字不是你自己后来取的吗,你不也想要看到天下百姓和乐,过上富足的生活吗,可你为何又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勾结山匪,毁坏耕地,鼓动学子,要挟皇上,变法落地,加剧分裂,天才动荡……江淮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房青玄越说语气越重,最后一声诘问,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江淮民是让皇上血祭宫门的罪魁祸首,也是让太子伤心欲绝的人,伤害他可以,但不能伤害他的太子殿下。
所以房青玄再也忍不住了,亲自跑来揭穿江淮民,他本来还想再等等,等到后面的大鱼上钩,但江淮民逼着他站在了这里,发出一声声诘问。
在他眼里,江淮民不过只是个鱼饵,可鱼饵还活着,老是跳来跳去,一点都不安分,伤了他的太子。
江淮民负手眺望这整个元京,缓缓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我的初心从未改过。”
谢千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江淮民的背影,他一直尊敬如师长的参知大人,竟然真的做了那么多坏事,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大人,你所做的事,怎么与你想要的背道而驰了,那些事真是你做的吗?”
江淮民没有看谢千重一眼,自顾自地说:“我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底层百姓的疾苦,我比谁都要清楚,高中状元那一年,我本以为可以改变百姓的现状,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谁知进入朝廷,只能在户部当个八品小官,别说改变百姓的现状了,那点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