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决心,道:“太子殿下,我什么都招,我确实……贪下了修官道的银子,工部所有的账本都是我伪造的,其他人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全是我一人所为……”
元长渊道:“将他关进大牢。”
袁微被人拖了下去。
房青玄贴到太子耳边,轻声说:“殿下,微臣先走一步。”
元长渊撩起他鬓边的一缕碎发:“去吧,要时刻记得遵守夫道。”
房青玄:“………”
袁微被扔到了一堆干草上,意识差不多模糊了,就在他要闭上眼的时候,一双白色的锦靴出现在他眼前,并带来一缕好闻的甜香,那香味像是一团柔软香甜的梦,将他包裹住了。
袁微不知道来人是谁,对这个香味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也懒得抬头去看,反正他都要死了,不管来人是谁,都与他无关。
“袁兄,你的妻儿在兰台上替你求情。”
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裹着一层薄膜似的,他听得不是很清晰,脑子里鼓鼓胀胀,只隐约听到了妻儿二字。
袁微猛地瞪大眼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握住了房青玄纤细的脚踝:“我什么都招,都是我做的,尚书大人对此毫不知情,都是我…都是我做的……”
说到后面,袁微泣不成声,字眼都被吞了。
房青玄蹲下身,将袖中的步摇拿出来,步摇上的小铃铛摇晃着,发出悦耳的声响:“袁兄,你妻儿都平安无事,我已命身边的贴身侍卫去保护他们了,你且放心,这个步摇是你家夫人给我的,她还在家中等你,你若是死了,她又怎会独活。”
袁微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听到房青玄的话,他爬了起来,将步摇拿在手里,看了看,再扣在心口处,哭道:“我怎舍得抛下她,只是身不由己啊!”
“你不用担心尚书的威胁,好好活着,等一家团聚。”
“你……”袁微擦干净眼泪,才看清楚房青玄的脸,很快便认出来了:“你是太子侍读…房青玄,你怎会来此?”
房青玄没什么架子,半跪在干草上:“太子殿下知道你是清白的,特意命我来此,方才打你那几十板,不过是做戏罢了,让袁兄受了皮肉之苦,真是对不住。”
袁微受宠若惊:“哪里,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房青玄说:“只有扳倒尚书了,你的家人才会真的安全,所以你得交出尚书的所有罪证。”
袁微犹豫了,垂下眸,本不打算开口,可看到房青玄竟半跪在地上,给足了他尊重,他便再也憋不住了:“账本被我分为阴阳两种,阳账本全是伪账,是给尚书看的,而阴账本是我偷偷写下的真账,修官道实际只花了十万两银子,剩下九百九十万两,全被尚书拿走了……”
“真正用到的竟然只有区区十万两。”
房青玄想到了那条狭窄的官沟,那条官沟早就该挖宽了,可这么多年来都没重新挖过,正是因为尚书太贪,将大头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零头,那点零头修官道都不够,哪里还有银子修官沟。
房青玄悲叹道:“贪墨之风贯彻上下,朝廷已成天下最大的盗贼。”
第065章 证据确凿
袁微刚受了杖刑, 有些体力不支,脸上血色褪尽,握住那枚步摇, 趴倒了下来,嗫嚅说:“房大人,真账本就被我藏在家中,我夫人知道在何处, 你去……”
话还没说完, 袁微便晕过去了。
房青玄找狱卒要来一件薄被, 盖在袁微身上, 又吩咐了狱卒不可苛待, 要好生照料着。
元长渊坐在一旁,看着御史大夫审问。
御史大夫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时不时往太子身上瞄一眼。
元长渊今日穿得格外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