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露出一个矜持的笑:“殿下有朱虚侯在身边,已是最好的安排。”
这哪是要事件分析、政事谋略,这分明是见缝插针地要夸赞。
但在太子殿下心满意足地要离开之时,姜逍作为太子殿下最值得信赖的左右手,还是要告诉他一个不算好的好消息。
“殿下,蔡大娘按照原本计划回了江州,但查查姑娘恐怕还有几日就进京了。”
“她怎么没跟蔡大娘一块走?”
“没让护卫劝劝她?”
“蔡大娘年纪这么大了,她就放心?”
姜逍:“可查查姑娘说担心朱虚侯,实在放心不下,没人能够拗得过她。”
秦昭明:“”
算了,他已经不是从前寄人篱下的他了。
他马上就要被称呼一声“姑爷”。
查查,一个小丫头,让让她吧-
薛阮阮好似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她想的一切都是那么好。
她死在漫天飞舞的梨花树下,柔软洁白的花瓣在风中飞扬,眉如远山青黛,莹白却不显病态的面容带着雪后海棠的柔软。
她一头长发如同丝绸一般垂在脑后,在夫君一下一下的温柔抚摸着缓缓闭上眼眸,纤细的手指拂过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伴随着这些温度,死在她夫君的怀抱内。
而薛闻,那个即便稚嫩却已经能够窥探日后芳华的脸蛋没有任何戒心的同意了她的计划,同意了嫁给她的夫君,甚至还感谢她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那么好的夫君,那么好的身家地位,该要一个好女人来配才对啊。
她梦里梦了好久,久到她觉得好累,身上的被褥好重,她睁起眼睛,觉得分外的有力气,于是启唇尖锐地说道:“你们拿的东西给我盖的,蚕丝织锦被呢?”
她原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大,却连在她榻边值夜的含桃都没有发现,等着她用力捶打床壁,
忆樺
才听见动静,连忙出去叫人。
含桃哭哭啼啼,让她脑袋痛。
薛阮阮想见沈今川,她想要弄清楚夫君口中的“阿闻”是不是就是薛闻?
他被拒绝了是吗?
他好可怜,她从未见他如此可怜过。
可还没等她开口,她的女儿沈颖就从外头扑了进来,泪珠一颗颗地滚落,一张小脸一片黯淡,眼下青黑:“娘,你终于醒了。”
“女儿都要吓死了。”
薛阮阮撑着起身,一下觉得天旋地转,看着沈颖也没有闲暇来哄她,不愿意伪装,直接说道:“可别在我面前装,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
“你弟弟呢?阿宁呢?”
“弟弟没来”她想说她问弟弟要不要来,弟弟说有这样一个亲娘太丢脸了,不愿意过来,他恨不得没有这个娘。
“你什么心眼我都知道,你恨你弟弟,怨恨我偏心,所以不愿意让他过来见我。”
她话语气若游丝,却被沈颖全部收入耳中,小孩子没有感受这样直白的恶意,更没有想到她期盼醒来的娘第一件事是怀疑她一个小孩子的用心。
而她的哭泣也没有得到母亲的安慰,等沈今川穿着还未换下的官袍进来之时,薛阮阮仓促一笑,摸了摸没有施脂粉的脸颊,躲在轻纱罗缦后解释道:“孩子担忧我,这才哭了起来。”
“夫君莫要责怪他们。”
沈今川挥了挥手让人带着孩子出去,他那双淡漠的眼眸看着薛阮阮“脱下面具”后的模样,开口说道:“今日宫中来了旨意,我已经是曹国公了。”
“那”
“但我不会请旨册封你为国公夫人。”
“为什么?”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