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快要过年了,我这身子也不见好,我不比其他妹妹们远嫁无机会回京。”
“女儿就在这京城内, 与娘家不过隔了几条街, 咳咳偏因我这身子竟然这么久未归家中,当真不孝。”
薛侯连连摆手, 却也未曾制止薛阮阮满是孝心的话语。
厅内就他们父女三人,薛伯听着止不住地轻咳声, 过了会听着薛阮阮那里杯盏碰撞的细碎声响。
“这话如何说, 你身子柔弱, 贤婿都心疼你, 为父这个做父亲的便不心疼?”
“兰苕在你身边服侍得如何, 可算尽心?”薛侯视线落在一旁默不作声,除了行礼之外一直低着头没有开口的薛兰苕。
“八妹妹心思最为细致, 自然照应得很好, 我们姐妹之间谈什么服侍不服侍的。”伸手拉住薛兰苕的手,被暖炉温暖过的手一下碰触到冰凉的掌心, 让她下意识松开。
仓促笑笑后便没当回事, 收回手继续回话:“只是八妹已过及笄之年, 母亲本应当为八妹相看二郎了, 总照应在我这个姐姐面前也不像话。”
薛侯听弦歌知雅意,手上杯盏往桌案上重重一放, 茶汤濡湿亮蓝祥华宝锻。
坐在侧方的薛兰苕抓着衣袖的手又紧了紧, 连薛阮阮都困于父亲怒气,瑟缩一下轻咳了起来。
见薛侯没有说话, 薛阮阮理了理思绪,凑着笑说道:“原先我听说母亲给八妹妹留意了几个亲娘才俊, 正好因为我这一病给耽搁了,我这有个好事儿,先来跟父亲说一说。”
“若是父亲这边应允,我便立刻做主让婆母过来一趟,成全了这一桩好事。”
薛侯这时候倒是听不出来薛阮阮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一开始听着恼怒,原本以为曹国公府连她两个女儿都嫌弃,正好逢着太子殿下病中,京中风起云涌,连老曹国公也病重之际想要解除和薛家的同盟。
要知道沈家在宫里还有一位贤妃,还有一个寄予厚望七皇子。
曹国公府长子可以迎娶薛侯府的小姐,可要是继位曹国公在迎娶他们家女儿便是低娶,薛家能助力的便少了许多。
更别说若沈家真有野心和关乎东宫的内幕,有心来为年纪尚小的七皇子慕一个锦绣前程的话。
国公、藩王乃至下一任皇帝的外戚舅父,足够他配得上世家贵女和公主了。
这是还没过河便要拆桥啊。
想的倒是挺美,真把他们家废物儿子当什么香饽饽了。
薛侯听着直直冷笑,对沈家这个不讲信用和薛阮阮这个无能的女儿发脾气,转念又听着薛阮阮说些什么让出身京兆郑家的曹国公夫人过来,这让他摸不着头脑,扬眉:“应允什么?”
薛阮阮过来的时候还有薄雾,现如今薄雾消散,暖阁厅内温暖如春,手上也十分温暖,她在自己家里也如同在曹国公府一样,把规矩体统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或者说,在曹国公府内她反倒更加自在一些,在家中反倒更加紧绷,脸色上的苍白没有丝毫缓和,神色只看着父亲,将他的喜怒全部和自己的行为紧紧联合在一起。
伴随着外头北风冲撞窗棂的呼啸声,她清了嗓子,手指不自觉地扣起炉套上的图案:“我婆家那里有一个兄弟正值壮年,名为今蔷,样貌品行在我这里看着是极好的。”
“与八妹也算正当年,有我这个长姐在,若是父亲有意的话便两家再结秦晋之好,亲上加亲。”
有些话不说只能闷在肚子里困扰自己,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倒没有什么事儿,反倒为难了身边的人。
薛阮阮从一开始的瑟缩到越说越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婚事,语气也越发斩钢截铁的流畅,一旁低着头的薛兰苕松开衣袖,无意识地掰扯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