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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很滑。宁渡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山脚,没想到刚下山,就见秘书焦急的等在车边。

“执行官,我来接您回去。”

宁渡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昨晚一夜不安的预感在此刻全部成了真-

打开手机,信息入流水,叮叮叮响着。

无数电话涌进,宁渡统统没有看。

“长话短说。”

秘书咽下一口焦急的气,神色瞬间平静,恢复她的专业性。

“九月三日,您离开的第二天,禁果宣布反收购,由家族信托牵头,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通过股权方式锁定,形成S控股公司。”

“锁定期多久。”

秘书调出资料,利落道:“二十年。”

车高速奔驰在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宁渡身上冷的如同凉雨,车内气压低的让人感到压抑。

秘书跟在宁渡身边三年,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紧急的情况。宁渡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的外露,但秘书清楚的知道,宁渡在以最快的思绪整理一切有用的信息。

“继续。”

秘书呼出一口气,专业道:

“商家旁支所持有剩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也被规定限制,在出售时,商家的托管基金有优先购买权。在我们收购期间,禁果股价较半年前上升了百分之八十,在商家开启反击战后,股价在昨天狂跌二十个百分点。”

“同时今天上午十点,监管部分也已经介入了我们的收购,我们”秘书的声音低了下,迅速恢复,说道:“我们很可能会因为恶意收购,面临一系列刑事诉讼和民事诉讼。”

截止到这句话,宁渡已经基本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禁果锁定股票,代表他未来二十年买不到这百分之二十一的股票,而剩下可购买的股票由于新的规定,他想买也没什么容易。

但其中有一个疑点,商家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个举动

宁渡搭在腿上的手轻轻点了下。

对赌协议是保密的,市场对此一概不知。而收购要约也只是做做样子,就算商家要反击,也应该在收到要约的时候就开始,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商家为什么忽然有这个举动。”宁渡的声音并没有怎么变,平静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终于面对这个问题了。

秘书红唇抿成一条线,不知道该怎么给上司一个答案。她看了眼宁渡手上银色的素戒,饶是身经百战,也觉得这是她职业生涯最残忍的一次汇报。

“林副总说,您看了这个就明白了。”秘书从平板调出一份资料,递给宁渡。

宁渡接过平板。

秘书坐在自己的位置,不敢看宁渡,在死一样的沉默里,秘书听到平板关上的声音。

秘书的心猛地颤抖。

“还有一件事,林副总让我告诉您。”

“说。”

“有人在抄底并购伊甸园。”

“谁。”

“蓝主席。”

一道惊雷炸响,雨珠无情砸在车窗,机场封闭,航司关闭,所有人准备迎接夏季最后一场台风-

接下来的三天,蓝辞都在等。

等法院的传书,等一通一直没有打来的电话。

夏天最后的一场台风于三天前登陆,城市被迫按下暂停键,狂风暴雨席卷每一条街道和每一栋楼宇,整个城市都是台风中的模型。

昏暗的天光照进酒店37层,行政套房里一片混乱,地上散落着白色的药片,浴袍浴巾随意扔着,名贵的衬衣随意搭在沙发,蓝辞伏在地上,双臂搭在沙发,他的胸膛浅浅起伏,头静静枕在手臂上沉睡。

放在地毯上的双脚冷白清瘦,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