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那杯酒。
没让他胡思乱想太久,很快,陈淮直接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像抱小孩那样,或者说——像从前每次跟他闹着玩抱他那样。
林暮想要稳住平衡只能抱住陈淮的脖子,他现在处于一个很高的位置俯视陈淮,他高陈淮低,这也是从前很熟悉的那种视角。
从这个角度看陈淮,浓密的长睫毛,高高的鼻梁,其实没什么变化。
林暮心里泛着酸,他揪住陈淮后颈的衣服,攥得紧紧的。
陈淮抱着他走到沙发边上,把他放下去,林暮没忍住又扯了扯陈淮的袖子,这回却在陈淮看过来的一瞬间松开了手。
陈淮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复杂,他硬巴巴地跟林暮解释了句:“拿鞋。”
林暮没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陈淮就走了。过会,他手里拿着一双厚的新拖鞋过来,弯腰放在林暮前面的地上。
跟房间里面备用的不一样,这双是跟陈淮脚上差不多的款式,林暮看了会,把脚伸进去。
陈淮又去茶几上抽了两张纸,伸手递给他,说:“擦擦。”
林暮反应过来,脸轰的一下开始发烫,他扭捏地把脸擦干净,陈淮伸手,他又顺手把用过的纸放进陈淮手里。
陈淮转身丢进垃圾桶以后,竟然直接回来坐到了林暮身旁的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下陷,让林暮感觉自己似乎往陈淮那边移动坠了一点。
他连忙往旁边窜窜,保持一定距离。
陈淮看到他的动作,给他一个看起来很无语的眼神,抬手揉揉自己发胀的头,问:“冷静了?”
林暮吞了一口唾沫,乖乖点头。
他又问:“醒酒了?”
林暮认真思考了一会,迟疑地点点头。
得,林暮两手攥在一起,正襟危坐,像个上课被点名的小学生似的。
陈淮虽然跟他只短短见过两次,也能感觉出来林暮是个内向偏冷的人,再紧张也会压抑情绪强装镇定那种,现在这乖巧幼稚的姿态,一看就不正常。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林暮低头左右晃晃,声音低落:“什么都不要。”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陈淮。”
空气静默了很久,林暮扣着手指头,什么话都不说。
过会,他几乎像在自言自语似的,很小很小的声音弱弱反驳了句:“你是。”
陈淮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今天,他的嗓音变得低冷:“过去是过去。”
言外之意是该放下就放下。
他见人没吭声,又说:“因为赞助,大可不必。”想到什么他又很快补充了一句:“因为顾昭,更不必。”
林暮转头,迷茫的不能再迷茫:“顾昭是谁?”
陈淮默了一瞬,起身就要走。
有人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一声,这声音在静默空旷的大厅里面不能更明显了。
陈淮转头,看见的就是耳朵红到滴血,捂着肚子脸红到不行的男生。
醉了的人也有羞耻心啊,林暮现在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哭,闹,肚子叫,还能有比这一连串行为更让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么,他想不到了。
于是林暮咳了咳,顶着大红脸反问陈淮:“刚刚你肚子是不是叫了?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吧……”他在陈淮冷淡的神情中声音越讲越小。
这地方是一分钟没法呆了,林暮起身抬脚就走,只要他走得快,尴尬就追不上他,后面的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直到他准确摸回那个洗澡的房间啪的关上门,靠在门后,仍在思维乱跳地寻思,他林小一可真牛比,这么大个迷宫,说记就记。
肚子咕咕两声,像在嘲笑他的想法,气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