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手掰开,随后瞥了瞥林暮湿透的衬衫前襟,冷哼一声,将外套脱下,一把甩到林暮头上。
林暮只觉眼前突然一黑,便听见对方留下“最后一次”几个字,等他将衣服拿下来抱在怀里,陈淮已经走出洗手间了。
等他追出去,只看见陈淮被人引着向会所大门走去,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
林暮鼻腔里全是陈淮外套上面的味道,他贪婪地吸了两口,立刻追出去,却见陈淮已经打开车门。
依稀听见前面司机师傅关心地问了陈淮一句:“少爷,您还好吗?您的脖子很红。”林暮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红红的,连带着耳朵那一块都红了,有可能是自己刚刚勒的。
他气喘吁吁停在车边拍打车窗,车辆迟迟没动,车窗也一直没有打开。
林暮有点慌,他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陈淮,不由得着急。
过了好一会,林暮在在高温中感觉后背都让汗水湿透了,车窗才缓缓下降。
车内冷气混着好闻的味道钻出来,林暮一时分不清这是陈淮身上的,还是他手里衣服上的。
陈淮见林暮没说话,抬眸扫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林暮脑子有点乱,他努力想了半天才说:“这件外套你也不要了吗?”
陈淮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露出烦躁的表情,抬手按了一下什么,车窗又开始缓缓升上去。
林暮死死按着,却仍阻止不了车窗在他面前关上的事实,他听见陈淮说:“老陈,走。”
直到车窗升到最顶,只留很小的一条缝隙,林暮被夹到,仍旧固执地按着,没松开手。
他真的真的不想再看见陈淮的脸在他面前一点一点消失了,这种每次见面都像最后一面的感觉让人受不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改变陈淮的态度,或者说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能让眼前这个长大的,很难搞的陈淮消气,他感觉特别委屈。
但一想到他也曾经这样对待过陈淮,又感觉自己的委屈来的毫无道理。
车窗久久地卡在那里,林暮怀疑只要自己把手缩回来,这辆车瞬间就会在他面前奔驰而去。
终于,他又等到车窗打开。
没等他说话,陈淮就抬起手,猛地拉着他的领子将他扯下去,脸色低沉,山雨欲来地问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林暮咬着嘴唇,几度张口,最后轻声问他:“你什么时候消气?”
接连打破自己的底线,陈淮能感觉到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徘徊,林暮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岌岌可危的情绪又松动几分。
更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从眼前这个陌生又难缠的人嘴里听到什么。
于是陈淮长呼一口气,松开手,车里应该有提前准备好的备用镇定药。
林暮抱住他的手腕,孜孜不倦地问他:“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陈淮没等开口,会所里面又出来一个人,他拿着林暮那个破旧的绿书包,站在门口,为此刻荒唐的画面感到震惊。
车里的人是诚启那个冰雪女王陈淮没错吧?
弯腰抱着冰雪女王胳膊的人是那个乡村教师林暮没错吧?
是天气太热他出现幻觉了么?
张颂前进两步,问:“林老师,你们这是……?”
他想起林暮喝多了,恍然大悟反应过来,拉住林暮的胳膊,对车内的人道歉:“抱歉,他喝醉了,可能有什么误会,您别介意,我马上带他离……”
车门突然打开,里面的人在眨眼之间拉住林暮的胳膊,将人扯了进去。
随后张颂手里的书包也被一并夺走。
没等他反应过来,车门啪的一下在他面前合上,将他合作伙伴掳走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