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女人呢又哭了,边哭边笑着说,我出不去啦,出不去啦。
林小一还是不懂,但他感觉很难过,女人瘦到突出的骨头也硌得他很疼。
他想起女人肚子里的小宝宝,虽然很舍不得,还是从女人的怀里钻出来了。
林小一把勺子捡回来,摸摸她的肚子,捧起饭碗,说“妈妈吃饭,”挖了一勺再喂过去,又说,“我带妈妈出去。”
女人不哭了,呆住了那样,片刻后反过来,抢过饭碗,开始主动往嘴里一口一口塞已经凉透了的米饭。
猪油凉了很腻,鸡蛋的味道也很腥,女人忍不住阵阵干呕,却生生忍住了,将饭吃了个干净。
林小一将之前打落在炕上的饭一点点捡到手心里,递给女人,女人摇了摇头,林小一这才喂进自己嘴里。
他感觉这饭没有想象中的好吃,却也是他截止五岁为止,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女人都会主动吃饭了,那间房门上锁的时间越来越短,后来锁可能是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女人始终对林小一重复同一段话,从夜晚到白天,从春夏到秋冬。
同年冬天,女人肚子里的宝宝也丢了,找不见了,女人好像彻底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有那一段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的话,那句随口许下的小小诺言,深深刻在林小一的脑子里。
每日每刻都不敢忘。
·
睡醒的林小一神情呆滞地对陈淮说:“原来我还有一个弟弟……”说完把头埋进枕头,整个人痛苦地蜷成一团。
也有可能是个妹妹。
林小一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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