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恰好落在掌心,江巡用手指感受片刻,愣住了。

是个形状奇异的草叶编织物,四处有尖尖的翘起,像个小虫子。

一只草蚂蚱。

这草蚂蚱很大,比他小时候拥有的任何一只都要大,草叶粗糙,是院子里随处可见的杂草,与斯文?儒雅的沈确一点?不沾边,江巡很难想象文?渊阁大学士的袖子里会揣着这样一个东西。

江巡愣愣的捧着它,忽然就开始不知所措。

沈确的袖子里掉出来的,这是沈确折的?

江巡看不清楚,但只需要用指尖稍稍确认,就知道是他母亲的那种?折法,与记忆里一般无二?。

童年时心心念念又遍寻不到的大蚂蚱,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从沈确的袖子里掉了出来。

“……”

帝师依然紧握着他的手,十指用力相扣,像是怕他挣脱或者?甩开,步履平稳地护着君王步步向前,穿过火海。

房梁在他们身后落下,帷幔在他们头顶燃烧,化成刺目的火光,但沈确只是说:“陛下,请跟着臣。”

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开君王的手。

江巡踉跄几?步跟在他身后,忽然小小声?开口:“沈卿,我?想学编蚂蚱。”

四周火焰冲天,高温让空气为之扭曲,皇帝的这句话?莫名其?妙且不合时宜,可沈确笑了笑,居然应和道:“好,臣教?陛下编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