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皱眉:“站着。”

冬日的外裤都是两层,还?垫着里裤,外头给血染成这样?子?,里头早就惨不忍睹了?。

他上前?两步,按着戚晏让他在门槛处坐下,而后捏着他的脚踝,就要往上掀裤子?。

戚晏先?是一顿,却在他握住脚踝时剧烈挣扎起来,他颤颤巍巍的发着抖,仿佛萧绍的指尖烧着红碳,将他的皮肉灼伤了?似的。

萧绍:“安静,我看伤。”

从他将戚晏选回来,戚晏还?没做出过如此忤逆的事情,可?现在他扑腾的太?厉害,像一尾离水的鱼,萧绍按都按不住。

“不……”戚晏哆哆嗦嗦,嘴唇泛白,下唇的伤被他咬的更深,他一手?抵在萧绍肩头,却顾及着身份不敢施力,只?虚虚撑着抵抗,分外可?怜。

萧绍轻而易举地压制了?他的反抗,略有些稀奇:“你怕这个?”

刚将戚晏带回来时,戚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看,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萧绍做什么,他都只?平平淡淡的应了?,逗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萧绍训过马玩过鹰,他喜欢那些反抗激烈的宠物,最起码也得像逗猫,亮爪子?也好,扯头发也罢,得给他点反应,可?戚晏像个端庄的木偶,漂亮是漂亮,却没有意思,却少了?点生气。

现在他挣扎的样?子?,才像是活着。

萧绍被他猛推了?一下,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道:“怕我碰你?我只?是想给你看伤,你忌讳什么?”

却见戚晏扯着裤脚,哆嗦着罩住脚踝。

他脚踝细瘦,此处常年不见阳光,肤色白如美玉,没入鞋袜的线条流畅漂亮,这当真适合捉在手?中把玩。

萧绍的视线一扫,掠过额头“万世师表”的贡台,又见上首挂着副楹联,上联“业精业勤业沉香”,下联“敬天敬地敬文章”,萧绍一顿,升起个荒谬的念头:“你觉得这是读书的地方,不该暴露身体?”

萧绍知道读书人有些奇奇怪怪的礼节,譬如读圣贤书要焚香沐浴,书房里不得袒胸露乳,可?都伤成这样?了?,还?忌讳这些做什么?

萧绍:“这是我家的书房,我小时候在这里烤过御花园的鸭子?,还?拔过它们的毛,你现在去看,说不定还?能在书架地下找着鸭毛,有什么好忌讳的?”

他说着,去拉戚晏的脚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指刚刚碰上去,戚晏又是一抖,而后忽然?泄了?力气,死了?一般坐在地上,紧紧闭上了?眼。

萧绍更觉奇怪,他方才摸戚晏,戚晏也不是这个反应。

可?忽然?,他觉着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

脚腕处的皮肤凹凸不平,有奇异的突起,突起笔画连绵转折,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

萧绍一顿,微微摩挲。

是个“贱”字。

是个用烙铁在脚踝处生生烫出来的“贱”字。

“……”

萧绍松开手?。

他认得这东西。

东厂的手?段,入了?东厂刑狱,逼供的时候,便会用上这个,专门烙在官员或有功名在身的书生身上,将人的脸面清白往土里按,戚晏得了?圣旨特赦,用不得脸上,便落在脚踝处。

难怪戚晏不让他碰。

说来前?世戚督主大权独揽,却从来都用包住小腿的靴子?将脚踝挡的严严实实,谁能知道他身上竟有这样?一块暗疮。

萧绍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

难怪前?世戚晏上位时将东厂洗了?一遍,如果他是戚晏,他会比戚晏做的更绝,更狠。

从萧绍摸索到那处开始,戚晏便安安静静地不动了?,他任由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