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他和白郁中间隔着数名亲卫。
宴会刚一结束,亲卫们就搜了白郁的身?,在他口袋中翻出白色粉末,如今那粉末就放在大公面前,纯白的结晶体闪烁着幽光。
伊缪尔垂着眸子?,手指死死按着桌面,面色阴郁至极,大厅中仿佛酝酿着无声的风暴,亲卫们都低眉敛目,没?人敢抬头。
伊尔利亚民间传闻大公狠辣凶戾,其实并非空穴来风。伊缪尔曾亲手杀掉五个哥哥,手段干脆利落,清洗□□时也从不?手软,人杀得?太多?,城西校场的土给他都染成了血红色。
在他这里当叛徒,下场可想而知?。
而白郁刚刚放下刀叉,面色平静。
他们沉默着僵持许久或许是伊缪尔独自僵持,白郁平静自得?。
伊缪尔手中捏着锡制餐具,越捏越紧,金属弯折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终于,大公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他语调奇异:“白郁,看你这副样子?,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派人将你围起来了?”
白郁点头:“知?道。”
伊缪尔怒极反笑:“知?道?那你知?道在我这里当叛徒,会是什么下场吗?”
声音很沉,压迫力十足,可细听之下,还有点哑。
白郁:“也知?道。”
伊缪尔冷笑:“你也知?道?我看你这模样,倒像是不?知?道。”
公爵府的酷刑足以摧毁任何人,让最铁骨铮铮的汉子?跪地求饶。
伊缪尔豁然站起来:“管家,来和白先生?说道说道,上一个黑袍会的成员,我们是怎么处理的?”
大公暴怒的时候,才是最波澜不?惊的时候,他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锡制餐具却已不?堪重?负,表面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管家大气不?都敢出,低眉顺眼?道:“上个黑袍会的成员试图在庆典制造恐怖袭击,将□□带入庆典中央,被亲卫发现?后,当场扣押,送入地牢,我们的亲卫一根根掰断了他的手指,在他的皮肤,口舌,耳部灌入滚烫的蜡油,而后架在刑架上,用?带倒刺的鞭子?拷问三天,他这才交代火药的来处以及上下线同伙,随后,我们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伊缪尔冷淡的视线落在前方,看着大厅中不?知?道哪里,他的眼?神并不?聚焦,也没?有目的,只是避免和医生?有眼?神接触。
而医生?看不?见的地方,公爵的指甲抠挖着桌面,带下大片的木漆。
伊缪尔:“你知?道那个人,他抬出来是什么样子?吗?”
管家:“那人抬出来时,嗓子?叫哑了,全身?上下没?有好皮肤,出气多?进气少?,还没?等我们抬到刑场,就死了。”
“……”
白郁冷淡的眼?眸终于略有波动,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大公告诉我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上刑是为了审讯,可黑袍会是单线联系,白郁这里没?有多?余的情报。
“……”
死一般的沉默。
伊缪尔无声蜷缩起手指。
他告诉医生?这些,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吓唬医生?,让医生?惧怕?是准备实施这些惩罚,让医生?恐惧?
不?,都不?是。
伊缪尔心中只是有个微弱的希望,他希望白郁解释两句,哪怕是说些无用?的废话?。
说他不?是卧底,他被人陷害了,说他不?知?道白色粉末是什么,说他没?想将粉末下在茶水里,说这些根本没?人相信的鬼话?……总之,说什么都好。
可是白郁什么也没?说。
他大大方方的认下了罪名,坦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