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觉得浪费时间, 再也不愿意来公爵府了?

伊缪尔迟疑,医生是他的救命恩人, 让恩人做男仆, 还逼他学习礼节, 似乎确实有点过分。

就在他纠结之际, 窗外忽然传来规律的鞋跟踏地声,银发老管家步履匆匆, 径直朝公爵卧房走来,伊缪尔一顿, 心道:“来得正好, 要不和老管家说说让他稍微放点水。”

总之,在前半夜把?医生放回来。

伊缪尔正要开?口说话,却见老管家满头冷汗, 急急道:“大公, 您刚刚选中的那位男仆,那位男仆……”

他年老体弱, 又跑了两步, 说话喘气, 伊缪尔豁然站起来:“白郁怎么了?”

老管家:“他说要喂猫,直接走了。”

“……”

大公面?无表情地捏住茶杯:“走了?”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冷汗:“这事儿怪我考虑不周, 他选上男仆,我就将公爵府出入的令牌给?他了,然后?吩咐他和另一个人原地等候教习老师,结果他拿着令牌,直接从府中离开?了,还……”

伊缪尔:“还什么?”

管家不敢抬头:“还在茶盏底下压了张字条,说明去处。”

伊缪尔胸膛起伏:“字条呢?”

管家恭恭敬敬地呈上。

伊缪尔认识白郁的字迹,医生的字和他本人一样干净飘逸又清冷疏离,这是张贴在药上的便签,被医生随手扯下,用?快断墨的水笔写着:“晚安阁下,很抱歉不告而别?,但诚如您所说,家中有两只幼猫需要哺育,我去去就回,等喂好小猫,自当向?您认罪。”

咔嚓。

管家面?无表情的默记:茶杯损耗+1,列入下月采办计划。

伊缪尔胸膛起伏,冷笑道:“好啊,真是好极了。”

管家眼看着大公走到了气疯的边缘,连忙道:“公爵,这位仆人实在不知好歹,做出这等有违礼数事情,不如先将他除名,再关入牢中教教规矩,然后?……”

伊缪尔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死死按着茶盘,只顾着咬牙:“好啊,深更半夜,宁愿步行回家,也要喂猫,我真想知道是两只什么样的小猫,如此的讨人喜欢。”

管家:“……”

虽然都是生气,但公爵生气的点怎么有点不对呢?

伊缪尔在卧室中踱步,在一片安静中,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扭头:“你们亲卫的调查报告呢?”

管家:“您选定候选人的时候,就已经派出去调查了,请您稍等片刻,最?迟两个小时,就会有结果。”

公爵微微颔首,今晚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管家小心试探:“那是否要我这边派人处罚白先生?”

伊缪尔冷笑:“不需要你们动手,我亲自来,不是说向?我认罪吗?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认罪。”

*

白郁独自走在伊尔利亚的大街上,月光将他的背影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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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公爵归位,调用?了大批守卫夜间巡逻,□□和混混们收敛不少,虽然街巷中依旧有火拼和械斗,却没人敢在中央大街动手了,现在这里挺安全。

66提心吊胆地盯着月光照不到的暗处,总觉得哪里会冒出来一个守卫将宿主击倒在地,它?心有余悸:“我们就这么走了?”

白郁反问:“不然呢?”

医生向?来拎的很清楚,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让公爵下令处决他,需要获得的是公爵的厌恶,而不是公爵的喜欢,在这种情况下,认真当男仆是一件负收益的事情。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给?虎斑和玳瑁喂盆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