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在他衣袍上,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
片刻,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
“殿下,娘娘,晚膳备好了。”
那是谢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便喊人备下的,是一些寻常的小菜,和两碗长寿面。
外面钟声响起,已过子时,到了新的一天,两人却安安静静坐在一起吃着昨晚的长寿面。
这晚顾长泽并未折腾她,谢瑶累了一日早早睡去,只剩顾长泽坐在灯下,看手中的迎春花和平安扣。
那平安扣被他贴身挂在了腰间,迎春花画也命人裱了起来,挂在他的主屋。
挂好了之后,顾长泽看着手中的木盒,忽然抬手将玉葫芦扔出了窗子,又将那信笺放在烛前燃尽。
“殿下!您就这么扔了?”
“太子妃亲自为孤作画,又送了平安扣,比劳什子玉葫芦好多了。”
顾长泽的声音愉悦。
“他萧琝算什么?也值当孤嫉妒?”
*
第二天谢瑶醒来,便瞧见顾长泽坐在床榻边,腰间挂着那昨晚她才做好的平安扣。
那抹红实在太鲜艳夺目,出了东宫只怕便会被无数人追问,谢瑶总是脸皮薄。
“殿下怎么挂在身上了?”
“阿瑶用心做的,孤想日日都戴着。”
顾长泽说完弯唇一笑,起身拉了谢瑶道。
“早些用膳,孤带你出去走走。”
算起来大婚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同出宫去游玩。
顾长泽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袍,褪去太子蟒袍衣冠,如同一个贵公子般清润,只腰间的红线实在显眼。
还格外喜欢招摇。
才走出了东宫,迎面碰见了江相。
“臣见过殿下……”
“江相怎么知道孤要出宫?昨儿太子妃给孤做了块平安扣,孤今日便带太子妃出门走走。”
谢瑶硬着头皮谢过了江相礼貌的夸赞,拉着顾长泽往外走了。
越过螽斯门,又瞧见了惠妃。
“惠母妃今日起这样早?是啊,儿臣腰间的饰物是太子妃给做的。”
惠妃瞧着顾长泽声音温华却眉眼得意的样子,很是给面子地笑道。
“你倒好福气,娶了这么手巧的太子妃。”
“惠母妃说的是。”
寒暄不过三句,谢瑶看着惠妃面上的揶揄觉得脸上一热,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她一路拉着顾长泽,再不准他停下跟别人说话,有惊无险地出了长街,路上瞧见顾姳在茶楼听戏,顾长泽还偏要慢悠悠地以“打个招呼”为由,拉着谢瑶上去见了顾姳。
“竟这么巧在这碰见姳儿了?这是你皇嫂给孤做的平安扣,你也来看看。”
走了一路顾长泽便“不着痕迹”地炫耀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他们今日要去游玩的钟萃园,谢瑶总算松了口气。
“夫君。”
出了宫不能以殿下相称,谢瑶小声喊了一句。
“您也太招摇了。”
“很过分么?”
顾长泽似不解地看着她,声线温和勾唇道。
“只是出于礼貌,江相和母妃都关心我,我总不能避而不答。”
谢瑶顿时嘴角一抽。
钟萃园里正有人泛波湖上,衣着华丽鬓影飘香,四处热闹,两人来到早早准备好的画舫上,刚要上去,忽然不远处一道粉色的身影直直地朝着谢瑶扑了过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长泽已将她拉到了身后,抬手摁住了那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姐姐。”
谢颜皱着小脸,苦巴巴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