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十七口人无一人出府躲避火势,反而像是无知无觉地等着大火来烧。”
闻言,李老爷夫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
陆眠放下茶盏,问道:“可有打探到那个道士的名字?”
下人道:“说来也巧,那道士和陆道长一个姓,叫陆初瞑。”
陆眠听得心里一动,初瞑二字倒是与他名字里的眠字遥相对应,应是那道士的表字。
等回了陆府,他得去问问自己的表字是什么,好告诉小少爷。
他收敛起多余的心思,将思绪定格在那不知所踪的道士身上,道:“李老爷,李夫人,你们不如让人去查查那个叫陆初瞑的道士现在何处,超度厉鬼的关键应该在他身上。”
李老爷苦恼道:“天大地大的,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能从哪里查起啊?”
陆眠思索片刻,道:“若你信得过我,就从司府那几百间铺子入手,查查它们现在被何人掌握,其中转让经手过几次,都到过哪些人手里。”
经过昨夜的追踪术,李老爷夫妇对陆眠的本事深信不疑,哪里会不信他?
当即冲下人挥手道:“就按陆道长所言去查,切记,一定要事无巨细的查。”
下人领命,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急急忙忙出了府。
面对心上人父母,陆眠少不得要表达一番自己对阿辰的担心,日后好往陆府拐人,“昨夜府里又闹出了命案,李公子可有大碍?”
李夫人含笑道:“多亏道长给的符咒,犬子并无大碍。”
观其眉眼舒展,并无一丝勉强。
陆眠放下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双手奉上,道:“听闻李公子打从娘胎出来就先天不足,这是我偶然得来的药方,补气养血,治疗弱症有奇效。”
李老爷夫妇惊讶之余,不由得面面相觑。
儿子先天不足,他们夫妇千方百计搜集药方,药熬了千百副,却丝毫没有效果,弱症已然成了他们夫妇俩的心病。
陆眠本是他们请来捉鬼的,理应拿钱办事。
他倒好,活像个冤大头,不仅尽心尽力帮他们捉鬼,还费心去找治疗弱症的药方,实在是热情的过了头。
子明若不是男儿身,他们都要怀疑陆眠是想做李府的上门女婿了。
李老爷颤巍巍地接过檀木盒,道:“道长,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李家帮忙?”
陆眠装傻道:“没有啊。”
李老爷深吸一口气,承诺道:“道长往后若有事,尽可以来李府,若是能帮得上忙,我们一定不会推辞!”
陆眠并未立刻作答,只拱手道:“那往后就请李老爷多多担待了。”
李老爷很想问一句需要担待什么,可看着对方三缄其口的模样,到底没能问出来。
忙活一夜,陆眠又困又累,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可因为心里记挂着胆小爱哭的小少爷,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仍是和前几次一样房门紧闭,门外莫说是粗使的丫鬟婆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因着昨夜的追踪术,李府上上下下都不敢靠近西厢房,倒是省了陆眠跟人解释。
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或许是因为李老爷夫妇心善,这才没让下人守夜。
可如今青天白日,备受宠爱的李府少爷门前,为何会空无一人,身旁也无人服侍?
怀揣着这个疑问,陆眠敲响房门,道:“阿辰,昨夜睡得可好?”
屋内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不多时,房门自内打开,探出一张清俊迤逦的面容。
那人一见到陆眠,立刻绽出一抹笑容,揉了揉眼睛道:“道长哥哥,你事情都办完了?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就一直没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