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干嘛!”汪睿一把抓住周智的手,“都是我干的!要打赶紧的!”
“下次纸撕的整齐点。”那颂道,“还有,我不吃苹果。”
门关上,汪睿一脸疑惑地盯着那颂的背影问:“苹果他吃了呀。他什么意思?”
“柯桦有强迫症,内裤上有个褶都能失眠,撕纸更不会撕得狗啃似的。他不吃苹果,柯桦知道。”周智伸手在汪睿脸上捏了一下,“吃苹果的是我,傻。”
“谁管他吃不吃苹果!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爱豆内裤上不能有褶!!”汪睿怒道。
“他自己说的。”周智哭笑不得道。“要不我偷一条给你看看?”
“好……个屁。”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汪睿立刻用愤怒遮掩自己掉了满地的节操:“刚才你为什么不让他下车?!”
“你没说让他下去,我以为你同意了。”周智忍着笑道。
“谁同意了!?我不同意!”
站在大门旁边刷卡的那颂忽然转头看向副驾,汪睿立刻缩起脑袋,催道:“快走快走!鬼来了!”
那颂目送越野车离开,根据门口保安的提示找到八号楼,刷卡进门进电梯直接上到12楼。
卡片只能刷开门禁,刷不开入户门。那颂站在门前盯着指纹锁看了一会儿,伸手拨开了指纹锁隐藏的密码盖。
柯桦在大学附近的那间房子的密码是柯肖晴的生日。
那颂输入柯肖晴的生日。
“密码错误。”
柯桦的生日。
“密码错误。”
那颂又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不是亲妈的、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难不成是那个女人的!
这个想法甫一冒出来那颂一脚踢在门上,扬手把卡片摔在门上。他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身后,入户门的解锁声响起,门咔哒一声弹开了。
那颂扭头往后看,门缝里没有人影。一阵凉意窜上后背,他猛地回头朝后看。身后也没有人。不对,他又扭回头看向门上面。
门框正上方挂着门牌,浮雕门牌十分精致,细看可以看见里面有光,是摄像头。
进还是不进?是个问题。
背对敞开的入户门站了两秒,那颂转身走到门前,拉开门走了进去。
摄像头的另一端,柯桦关掉家里的监控报警,把手机揣回兜里。坐在对面的李恒洋缓慢地睁开眼,两双眼睛蓦地对上。
李恒洋轻笑:“等不及了。”他语气笃定,仿佛用一百种方法验证过他的猜测,结果答案如他所料:柯桦等不及让他去死了。
李恒洋仿佛一个纸人,身体薄薄一片,整日陷在轮椅里,身上盖着厚毛毯,加热垫让他周身萦绕着干燥却腐朽的气味。
近一年看见李恒洋,柯桦总会想起死在沙漠里不久的骆驼。烈日下,黄沙上,干瘪的皮囊之下早已空心的骨架。风可以从他空心的骨骼里穿过,阳光能刺透他破烂的皮囊。
柯桦的两只手肘架在膝盖上,两只手攥成的拳头抵在下巴处,一双眼睛探究地望着轮椅里的男人——那股干燥与腐朽的气味像枯叶烂进腐殖土里的气息。
将死之人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李恒洋也一样。他清醒时就爱摆布活着的人,让他们更恨他,或者难以忘记他。
“一家人。”他声音喑哑微弱,吐出三五个字就要休息半分钟,“总要有全家福。”
柯桦从鼻腔喷出一声冷笑。“我姓柯。”他起身走到窗边。从这里望出去能看见公寓所在的方向,但是看不见他住的那栋楼。那颂怎么知道他住在那里?
“你流着……”李恒洋挣扎着要坐起来,管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