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晚说砗磲肚子疼,她要夜里照顾,没睡在他房里,想来是察觉手已经肿到瞒不下去了才故意找的借口吧?
金书看了夏川萂一眼,回道:“川川跟所有人都叮嘱过了,不要告诉公子,若不是公子问起,奴婢也不会说的。”
郭继业去看低着头拿脚蹭地面的夏川萂,道:“你们倒是都听她的,”顿了一下,又对她道,“你随我来。”
金书去推夏川萂,夏川萂没办法,只能跟着郭继业去了小书房。
郭继业没去平日读书处理公务的书案后坐,而是在窗边一株君子兰边站定,问夏川萂:“为什么不跟我说?”
夏川萂站在他不远处,声音轻快道:“本来就是我做错了,师父教导我是应该的,我不让人跟公子说,是不想大题小做,这几天公子在做大事,不好分心的。”又不好意思道:“奴婢犯错,也会羞愧的,就不想让公子知道。”
郭继业回身看着她并不勉强的笑脸,道:“你倒是心胸宽大,无忧无虑的,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
夏川萂不说话了,眼神清明又倔强的看着郭继业。
郭继业笑了,道:“看来,你并不觉着自己错了,只是别人都说你错了,你就当是自己错了,但你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没错。”
夏川萂一时没忍住走近了郭继业两步,轻声道:“公子,奴婢凭本心行事,送蜂蜜的时候就是认为蜂蜜是属于我自己的,我有权支配它们,所以才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送人的。公子也以为我错了吗?”
夏川萂故意不再以奴婢自称,而是用平等的称呼“我”。
郭继业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光,道:“夏川,你只是一个奴婢,主意太大可不好。”
有傲骨是好事,但这要看长在什么样的人身上,夏川萂这样的,只会让人想要摧折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夏川萂又逼近了郭继业一步,问他:“公子也认为我主意太大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夏川萂就是想知道郭继业是怎么看她的,是跟郑娘子一样觉着她桀骜不驯想要将她的刺都拔掉,还是觉着她没错,认为她有权利处置自己的所有物。
是奴,还是一个人。
郭继业拨弄着兰草的叶子,良久,才幽幽道:“夏川,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不知道你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我的祖父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于你自己,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今天,我将这句话说给你听,你我主仆共勉吧。”
“我要做什么样的人,取决于我自己”夏川萂喃喃道。
夏川萂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道理她都懂,她以前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只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切都推翻重来,生存的苦难和挣扎已经让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去的生活了。
她内心清楚要改变,但她本心本性上又不想改变,老话不也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夏川萂茫然了,是遵循世情还是遵循本心而活,她以后要怎么做才是对的,才是对她最好的,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了。
外头阳光晴好,葱翠的君子兰在室内投下斜斜的一道阴影,覆盖住了夏川萂小小的身形,但这道阴影太过瘦小了,也只能笼罩住她的半边身子,这让她一半露在阳光下,一半站在阴影里。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明明暗暗沉沉浮浮的总是找不到一个锚点,也找不到继续前行的方向。
想不通就不想了,夏川萂没有难为自己的习惯,她强自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其他人身上。
比如眼前的郭继业。
刚